哗啦一声。
秦意浓钻了出来,双手拍打着自己满是水珠的脸。她擦干了身上的水,随便套了件和风睡袍,绣有扶桑花的暗纹,她光脚踩在地板上,肢体舒展,像是轻盈的猫。
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了下。
刚刚获得她联系方式的唐若遥发来消息:【姐姐,睡了吗?】
秦意浓:【没睡,有事?】
唐若遥:【你还生我气吗?】
秦意浓不想回她。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脚步声,唐若遥叩叩敲门,秦意浓没开门,在里面冷淡说了句:“睡了。”
“刚才不是没睡吗?”
“现在睡了。”
“你今晚还没有来查房。”门外那道声音又急惶惶地说。
秦意浓给她气笑了。
“我乐意去就去,不乐意去就不去,你管得着吗?”
“你还是生气了。”家里有阿姨定期打扫,两人亦干净整洁,地面不脏,唐若遥索性一拂袖,席地而坐。
“生气又怎么样?”
“我哄哄你啊。”
秦意浓眉梢向上轻跃,强行拉了下来,她嫌站着说话费劲,也在门里坐下来,“你怎么哄?”
“你开开门就知道了。”
“不开。”
唐若遥在门口唱起了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秦意浓第一次听她唱歌,虽然是儿歌,但也能听出她音色不错。她说:“换一首。”
唐若遥活力十足回道:“想听什么,中华小曲库竭诚为您服务。”
“来首精忠报国。”
“……能不能换一首?”
“不能。”
门外有几秒钟没声音,之后便听到唐若遥粗着嗓子唱:“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她声线偏低,声带偏窄,到后面的“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唱得越来越费劲,最后一句声音“来贺”直接哑了。
秦意浓拳头抵着唇,乐不可支。
歌声忽然不见了,接着脚步声远去。
秦意浓眸色一凝。
走了吗?
秦意浓撑着地板站起来,也往里面走,门外的脚步声又回来了,唐若遥的声音有些嘶哑,她说:“我刚去喝水了,你还想听什么?”
话音刚落,面前的门便打开了。
秦意浓面容沉静地站在门口。
唐若遥一只手还端着水杯,颊边的小梨涡漾了出来,眼眸清亮,令她看起来有种近乎无害的天真:“你不生气了?”
秦意浓心说:我本来就没生你气,我是气自己。
她道:“早点休息。”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
唐若遥得寸进尺,大着胆子问了句:“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秦意浓看着她,深深深深地吸一口气。
唐若遥撒丫子跑了。
“我睡了姐姐晚安!”主卧房门砰的带上。
秦意浓倚在门口,盯着那扇房门,摇头失笑,收起长腿转身回去了。
翌日。
“早上好。”唐若遥起得比秦意浓稍晚,她出来的时候秦意浓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嗯。”
唐若遥坐到她身边,陪她看纪录片。
秦意浓余光注意到她揉右手腕的动作,随口问道:“手疼?”
“没。”唐若遥否认得很快,“我就是活动一下筋骨,你放心我手一点问题都没有。”
秦意浓心头浮上异样,快得抓不住,她将电视机声音调小了点,目视前方:“今天有空吗?”
“有。”
“会打羽毛球吗?”
“会一点。”
“去吗?”
女人的邀约听起来一点都不正式,甚至有些随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吵得她快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唐若遥欣喜若狂:“去!”
她搂过秦意浓的肩膀,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越来越放肆。
秦意浓轻轻地啧了声,却没有责怪她什么,眼尾跟着翘了起来。
秦意浓包了羽毛球馆,低调出门。她和唐若遥不是同时到场,而是谨慎起见,坐了两辆车分别抵达。秦露浓说的话让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唐若遥和她在一起,势必也会受到牵连,她必须从现在开始小心行事,像上次那样去学校找人更要慎之又慎。
唐若遥长发扎了个马尾,站在球网另一边,挥着羽毛球拍找手感。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低着头进来,唐若遥朝她飞奔过去,秦意浓被她扑得向后倒退两步才稳住身形,两只手兜住女孩的腰。
“别闹。”她低低道。
唐若遥仰头亲亲她脸,柔软的唇贴着光滑的脸颊,对两人来说都是享受。
关菡眼观鼻鼻观心。
秦意浓拍拍粘人的小朋友胳膊,示意她松开自己,她把帽子和口罩摘了递给关菡,接过球拍站到了场上。秦意浓上一次打羽毛球还是在片场拍戏的时候,平时没机会玩。
她掂了掂球拍,冲对面发球的唐若遥抬了抬下巴,目光挑衅。
球拍的网接触到羽毛球发出嗡的一声,弹出,秦意浓单手挥拍,轻松地挑了回去。她善用腕部,看似轻轻巧巧地一挥,羽毛球却又高又远。
唐若遥仰头看着球坠下,及时出手打了回去。
你来我往,球在天上飞,始终没有落地。
唯一的观众关菡开了一瓶水,脖子从左拧到右,从右拧到左,最后以唐若遥越界告出胜负。秦意浓走到边界线外捡回球,发球。
羽毛球场上挥汗如雨,唐若遥打羽毛球就是个业余得不能再业余的选手,平时和同学玩玩还有胜算,对上因为拍戏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秦意浓,根本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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