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马车上的逸王好不容易说服了司寒和傅冢虎,只差指天发誓,自己的医术没有下降了。
这才得到准许,再次给北冥夜针灸,只是他一针正准备再次落下,肩膀上的剧痛就让他捏针的手抖若筛糠。
司寒的眼珠跟着那晃晃晃的金针转了几下,反应过来,猛的上前,将北冥夜的手臂又抢了回去。
“逸王!您连金针都拿不稳了!”
比刚刚还糟糕了,这看着像是完全不懂医术,紧张的啊。
慕容北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坠,脸色苍白了不少。
该死的!秦无歌那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现在状态不大好,有些不舒服,去歇会儿,一会儿再扎针。”
慕容北辰蹙眉说道,丢下金针就要转身离开马车。
“站住。”
身后却突然传来北冥夜冷冷的声音,其实他现在身体虚弱,声音都带着些许的飘忽,可不知道为何,慕容北辰却还是被这个小辈给威慑的立马站定了。
“干嘛?”
慕容北辰僵了下,转过身不耐烦的看向北冥夜。
北冥夜却盯着慕容北辰不言语,眼神沉沉的,似一滩看不清深浅的幽潭。
司寒和傅冢虎觉得莫名其妙,主子和逸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很怪,这是怎么了?
“你做了什么?”良久,北冥夜才盯着慕容北辰问道。
慕容北辰脸色还是白的,被北冥夜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只觉额头上的汗滴的更快了,他蹙眉。
“什么做了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北冥夜盯着慕容北辰不停瞪大的双眼,放在一侧的手微微握拳。
小舅舅大概不知道,他一说谎就爱瞪眼睛吧。
这时候慕容北辰的肩膀又控制不住的剧烈抖动瑟缩了一下,跟抽风一样。
北冥夜冷冷勾唇,“哦?没做什么,那你过来。”
“过去?我干嘛要过去!我不过去!”慕容北辰说着就要后退,北冥夜却看了司寒和傅冢虎一眼。
主仆默契,两个侍卫虽然弄不明白情况,却还是飞快的上前,一左一右的就将慕容北辰给押到了榻前。
“喂!小虎虎,小寒寒,你们是不是疯了,敢对本王动手!还有你小夜夜,你个不孝的臭小子,你……”
慕容北辰话没说完,他的胸间衣衫已经被北冥夜一下子扯开,一条带着流光的玉石链子掉了出来,在空中晃动着,折射出诡异的光。
“这链子好眼熟……”
司寒正嘀咕,就被傅冢虎狠狠的踹了一下。
司寒猛的反应过来,天哪,这不是之前主子用来给秦三小姐挡煞的那个邪器项链吗?
逸王殿下不是说要毁掉的吗,可是怎么非但没毁,还戴上了?
还有,刚刚逸王殿下的那种反应,难道……逸王是帮三小姐挡了煞?
“这是什么?”
北冥夜的眼神盯视着那流光溢彩的吊坠,眼神愈发沉黯了下来。他的眼眸中似积酝着戾气,马上就要雷鸣电闪的爆发出来,让整个马车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司寒和傅冢虎吓的脸色紧绷,呼吸凝滞,减少存在感,内心却是一片的兵荒马乱,晴天霹雳。
天哪,逸王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逸王殿下他对秦三小姐……这不是一向亲厚的甥舅两个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要变成情敌,大打出手了吗?
司寒和傅冢虎不可置信的互相对望着,不对,现在主子这么虚弱,肯定不是逸王的对手啊。
两人正要衷心护主,悄悄往北冥夜的榻前移动。
这时候,被北冥夜盯视的神情僵硬的逸王突然就爆发了起来,他推了一把床榻,猛然站了起来,也盯向了北冥夜。
慕容北辰指着北冥夜,手抖了抖,一副恼愤模样。
“北冥夜,你还知不知道老子是你长辈啊!有你这么扯长辈衣服的吗?什么是什么,这破东西还不是你弄出来的吗?老子要不是为了你,老子早就毁了这东西了。就你现在这副病恹恹的鬼样子,你还想给别人挡灾,老子要不是怕你再折腾,才不会管那臭丫头的死活!”
北冥夜沉沉盯着慕容北辰没说话,慕容北辰磨牙,似气的狠了,脸色都涨红了起来。
“你瞪我!还敢瞪我,北冥夜,你这个混小子!”
司寒和傅冢虎猛然反应了过来,迅速上前,一个拉住气的不轻的逸王。
“原来逸王殿下都是为了我家主子啊,哈哈,逸王殿下果然最义气!您快喝杯水。”
司寒拽着慕容北辰将人按在了车窗边儿的茶几旁,倒了杯水给逸王。
傅冢虎单膝跪在榻前,冲北冥夜道,“主子,逸王殿下都是怕主子您再胡来,主子和逸王殿下从小就亲厚,果然还是逸王殿下最疼主子啊!”
北冥夜垂眸,他感觉自己越发暴躁了,厚重的戾气存于胸中有种随时冲破发泄出来的失控感。
可他双眸闭了闭,最后还是生生的忍了下去。
马车里,一时间诡异的安静。
傅冢虎突然一拍大腿,“对了!逸王殿下刚刚是胳膊疼吗?这么说三小姐又受伤了?”
他说着瞪着铜铃大眼冲逸王丢了个眼色,慕容北辰立刻接话,剜了一眼北冥夜。
“肯定是受伤了!北冥夜,疼死老子了,这都是为你,做舅舅做到老子这份上,跟你亲爹娘没差了吧。”
闻言,北冥夜总算掀起眼皮看了慕容北辰一眼,慕容北辰接触到他的目光,顿时脖子僵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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