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郑丙辰九点多起床,许期卓穿着睡衣在电视前打游戏。
“你昨天晚上在我家过夜?”他有点不太记得。
“呵呵。”许期卓指指沙发上的枕头和小毯子。“借宿一晚上可怜的连个床也不让睡。”
郑丙辰去洗脸的半路上回过头:“我不让你睡床?”他昨天到底醉成什么样为什么断片了?
“不是说你。”许期卓白眼望天。
“嗯?”
“昨天晚上陆庆岩也在你有印象吗?”
郑丙辰慢慢摇了摇头,半掩了卧室门换衣服:“他来干什么?”
“拿他的衣服。”许期卓说到这儿忽然想起来,“怎么他的东西还没全收拾走啊?你看着不碍眼?”
郑丙辰拉开衣柜,看见左半边搭着的一溜衬衫果然只剩了衣架,一边回许期卓说:“他可能没空吧。”
“他没空收拾你就给他都扔出去!”许期卓走进来,“还有,你家锁是不是该换了?”
离婚这件事情好像在郑丙辰这里是个忌讳,许期卓每每提起来他都不着痕迹地避过了。
“你赶紧收拾了去上班。”郑丙辰走到门口,“我在楼下早点铺等你。”
其实不用许期卓提醒他,郑丙辰自己也能感受得到离婚的后遗症。
以前因为陆庆岩上班早,下班晚,郑丙辰正好反过来,所以如果要干洗衣服都是陆庆岩早上出去时带走,晚上郑丙辰去取,干洗店留的是郑丙辰的手机号码。
一次他下班,干洗店打来电话,说有两件衣服一星期多了没人来取,问郑丙辰什么时候有空来拿。他并没有衣服拿去干洗,刚开始以为是搞错了,后来才想到可能是陆庆岩送过去以后就忘了。
水电费也是这样,物业系统里绑定了陆庆岩的银行卡,郑丙辰早上起来发现停水停电,只能给陆庆岩打电话让他先垫付一次。
离婚是个法律意义上的概念,它不能保证两个人从此在生活里也绝无一点交集,反而这是个抽丝剥茧的过程,社会关系的消亡是延缓性的,像一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可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事情解决起来可以很快。
听羽君说陆庆岩现在暂借住在顾存勖家里,她现在算是两个人之间互通消息的使者,严格来说不算“互通”,陆庆岩是求着她讲,郑丙辰则无可无不可。
中午过了十二点半,钟新推开陆庆岩办公室的门:“老板,吃饭去吗?”
陆庆岩从电脑前抬头:“你先吃,我这边忙完就去。”
钟新走进来靠在他桌边:“你看看办公室都没人了,就剩咱俩,我等你。”
陆庆岩转头看了一圈,才发现大家都出去了,又看了眼时间:“都十二点半了,你坐沙发上等,我马上。”
“好的。”钟新嘴上答应着,却没乖乖过去坐,绕到他背后趴着看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儿,指着一处说:“这儿改一下然后你发给我吧,我有上次留的底,弄得肯定比你快。”
陆庆岩回头看他:“哟哟哟,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你是你是。”钟新拽他胳膊,“快点吃饭了我饿!”
“你在顾存勖跟前也敢这么着?”陆庆岩一米八几的大汉竟然真被他拉动了。“饿了还这么大劲?”
“我知道楼下二层哪家的饭好吃,我带你去。”钟新从脖子上取下工牌扔在桌子上,一溜烟跑在前面。
他们下楼点了饭,钟新又想喝果汁,买了一杯火龙果,给陆庆岩带了一杯西瓜。结果他刚喝第一口一张脸就皱起来:“我的妈呀这是什么?!”
他又喝一口仔细品了品,沉默了三秒,抬头无声注视陆庆岩。
陆庆岩把自己手边那杯给他推过去:“给。”
钟新兴高采烈地跟他换了,味道不可描述的火龙果汁就全到了陆庆岩胃里。
他俩吃完饭等电梯的时候碰见了许期卓,陆庆岩就要装没看见,许期卓却自己凑过来跟他打招呼,顺带看了钟新好几眼,并不认识。
陆庆岩担心这个二百五又tm满嘴胡言乱语,想拉钟新走,就见钟新因为许期卓一直盯着他看开始自我介绍了:“你好,我是他的助理钟新。”
从陆庆岩的角度,他绝对看见了许期卓眼睛里突然迸出的狐狸看见兔子一样的光。
许期卓做作地开始掏名片:“你好,我许期卓。”
这个B装得辣眼睛,陆庆岩实在看不下去,拉着钟新就走:“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钟新却觉得陆庆岩不太礼貌,硬是接下了许期卓的名片,又抱歉地对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钟新第二天早上就收到了许期卓送到办公室的花,陆庆岩看了一眼,转手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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