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对钟进来说,他的那一条回复,就好比是在驳斥别人的文章,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少年时就才名远扬,驳斥别人的文章平常得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相对于可能会得到的名声,他更在意的是文章本身是否抒尽了胸中不平气。
还保持着古人思维的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一个回帖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而因为原主的社会关系简单到可怕的程度,他也没有想到,智脑上疯狂闪烁着的小红点代表着什么意义,扫了一眼之后就彻底地无视了。
于是,在星网上的人们为之疯狂的时候,钟进还有闲心在收拾搬家的行李。
原主的东西是真的少,饶是他这样从来没干过活的都能像模像样地收拾出来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的也就是几件衣服以及一套新买的洗漱用具,再无他物。
钟进看了看少得可怜的行李,忍不住感慨。从前他哪怕是出门上个香,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也能装满一辆马车,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俭省的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那一只行李箱,乘坐飞梭到了戴维利的餐厅。
但是,他到的太早,餐厅都还没开始营业。而且,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古人,他压根还没有养成互留通讯方式的意识,理所当然地也没有戴维利的通讯方式,只能在餐厅外干等。
直到一个小时后,他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人。
“哇,你到的可真早。我以为你至少在一个小时后才会过来。”戴维利十分惊讶,毕竟在他看来,搬家是个大工程,至少得需要半天。
钟进:“……”
“难道你是为了给我上课才会来得这么早吗?这可太让我感动了——这就是你全部的行李?”戴维利看了看那一只小小的箱子,疑惑地说,“还是说这只箱子是什么特别的扩大空间的装置??”
钟进瞥了他一眼,说:“我没有那种东西。”顿了一下,端起老师的架子训斥道,“‘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读书趁早不趁晚,往后你要记住,每天早上卯……6时过来随我读书,今天念你是初犯,我暂且不罚你,往后再犯,必不容情——还不赶紧进去,是要等着我请出戒尺来么?”
“等等!”戴维利一听到“罚”字就忍不住叫了起来,但是抬眼瞥见钟进的脸色,不知怎么到了嘴里的反驳就有点说不出口,摸了摸鼻子,转身绕过巨大的藤叶,往后方走去,一边还在小声嘀咕,“你不能这样,私人用刑是违反联邦法律的,要知道联邦警察都不会这么暴力……”
钟进将他的嘀咕收入耳中,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把当年先生给他上课的规矩都过了一遍。
戴维利走的并不是客人们需要经过的那条通道,而是一道隐蔽而狭窄的“楼梯”——说是楼梯也不太准确,因为这条通道根本就是两条藤蔓交缠而成的,如果想要上去,必须得抓住藤蔓上细小的触须借力,踩着藤蔓上的节点往上攀爬。
钟进:“……”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学生就是不愿意走寻常路的性格。
戴维利餐厅的整个构造就是一条攀沿而上的藤蔓,一个一个小房间像是灯笼一样错杂却不混乱地挂在藤蔓的枝条中间。
藤蔓楼梯的尽头在整条藤蔓的腰部位置,那里开了一道隐蔽的门可供进出,往里走则是一条弯曲的狭窄的走道。行走在走道上,脚下踩着的是一种坚硬的韧度,两旁是墨绿的带着植物细小须根的墙壁,顶上透出来些微光线,钟进有一种仿佛走在茂密森林中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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