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弄错?”和谈到一半突然生变,要不是墨尤真情实感地吐了血,桑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她迅速地把墨尤这话捋了捋,十分不可思议:“他不是在兜率宫当值?能出什么事儿?怎么,还有人敢去老君那儿惹事不成?”
三十三重天之上,离恨天兜率宫,正是太上老君的地盘。
墨尤闭了闭眼,半晌后低声道:“……他不在兜率宫。”
“不是你自己说他在兜率宫当值不能有污点才——”桑桑一滞,瞪大眼睛:“你骗我?!”
他居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胡说八道骗人了?!
“不,不对,你说谎我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桑桑语无伦次地说着,忽然瞥见墨尤的手不自觉地捻了捻袖口,一瞬间福至心灵:“是那件羽衣?!”
这会儿回想起来,桑桑才发现那个时候她确实从头到尾没在墨尤那里捕捉到什么不寻常的情绪,所以才判断他没说谎,没想到居然是被那件羽衣摆了一道?
“惑人心”原来是这么个“惑”法,桑桑松了口气,可心里又浮上了新的猜疑:这件羽衣当真就是如此了吗?
按照目前所见情况而言,这个所谓的吉光羽衣无论是隐匿还是迷惑,都是偏防御性的功能,看上去并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更何况凭墨尤的心计,即使没有这件羽衣,自己行事小心一点,应该也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这算不上重宝,墨尤为什么会一副她敢动那件羽衣一下就要跟她拼命的架势?
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隐情?
桑桑眉头皱起又松开,算了,这件事后面可以慢慢打探,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小柱,万一他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们这个盟就彻底结不成了,简直白忙活一场。
桑桑问墨尤:“他不在兜率宫那在哪儿?”
墨尤摇了摇头,脸色十分难看:“我不知道。”
桑桑:“……”
???
你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就知道他出事儿了?
墨尤看出她在想什么,刚想解释,喉咙里又猛然涌出一股熟悉的腥甜味道,他以手抵唇,熟练地咳了两声,迅速抹去唇边血迹,言简意赅道:“我今日出门时特意设了阵法,又嘱咐他不能出门,可……”
桑桑了然:“阵法被破,你感应到了。”
墨尤点了点头,“不止,还受了反噬之力,破阵之人绝不是善茬。”
他说着又咳了两声,喃喃道:“不能再耽搁了……他这样的身份一旦被有心人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桑桑疑惑道:“何至于此?妖族在天庭这么不受待见?”
“来不及解释了,”哪怕是被悟空困在围场、生死不知的时候,墨尤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慌失措,他拖着一身残躯上到天庭,本就存了死志,可是小柱还只是个孩子,他当初发过誓的,绝不能让他出一点事,墨尤闭了闭眼,立刻就想要往外冲:“我去找他。”
他心神不稳,刚往前跨了一步便被椅子腿一绊,悟空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肩膀把他扶稳了,嫌弃地收回了手道:“就你这样也能找得到人?”
桑桑:“……”
真要说起来,墨尤早上刚刚坑了他们一波,且思路缜密计划完善,差一点就成功了,因此虽然大家同是妖族,但是桑桑对他实在很难有像对白玉和商平一样的同理心。
桑桑甚至计划好了,反正大家将来是要结个塑料盟友的,这个紧要关头小柱突然出事,墨尤不求他们帮忙最好,要是真求到他们头上,她必然要好好地在他身上刮下一层皮来,但——
看大圣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是想出手帮他一把的意思?
毕竟大圣真嫌弃什么的时候,连眼神都懒得给,能出言嘲讽,反倒说明他是真的上了心。
悟空确实是存了这个心思。
他生而不凡,天资过人,在斜月三星洞拜师求学时孤零零地混在人堆里,如同桑桑知道的一样,确实遭了同门不少排挤。但桑桑不知道的是,受排挤的同时,悟空也真真切切地吃了不少小灶。
菩提祖师对于这意外收来的第一个妖怪弟子的资质是极其满意的,但是对他的性子却极不满意,但是再不满意又能怎么样?他耐着性子养了十年,这猴子还是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欠揍样,并且因为没人揍得过他,越来越膨胀:)。
菩提祖师:“……”就很气。
气归气,自己的徒弟自己心疼,多次试图掰正他又均以失败告终之后,菩提祖师换了一条非常清奇的思路:“实在不行,你就装一个样子出来!装一装,总会的吧?不要给人家看出来你是个什么德行!”
悟空:“……”
解决了这个臭屁得谁都看不上的毛病,菩提祖师某一天心血来潮地算了算这猴子的命格,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折,结果就发现他亲缘淡薄,而且是几乎等于没有的那种淡薄。
这个其实很好理解,悟空是天生石猴,无父无母,自然没有什么亲缘可言,但没有亲缘,其他的就更要努力一把了,不然孤家寡猴,一个朋友都没有,无欲无求的,是准备剃了毛去西天当和尚吗?
悟空可是他道门弟子!去佛门像什么话!
于是菩提祖师接着给他洗脑:“不要这也随便那也随便!可做可不做的事情,只要不损人命不伤天和,别管那么多,做了再说!主动点!多交点朋友!不要等着人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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