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两个月的课程，也得来个总结。老班先在宋铭他们过来上课前告诉他们，周三有个模拟考。
举办模拟考的机构有很多，他们画室是挑了报名人数最多的一家。
人数不过真正联考的三分之二。因为是名师改卷，能从模拟考定位出学生大概在联考中的水平。为了这个模拟考，老班给他们发了好多往届生画的成品，让他们借鉴一下。从这个月开始，每隔一个月就会有一次模拟考，就跟学校的月考差不多，只不过流程更加严谨。
他们这两天抓得课程紧，说要定时两个半后就上交试卷，一分钟都多不了。这个氛围弄得人心惶惶。
在考试前一天，他们也没有发手机，称是为了他们的睡眠着想，可是云却反而更慌了，他没有在外考试的经验，晚课上投出来给他们看一眼的考点图，他也没有看懂，还要惨的是没有什么人跟他一个考场。
慌是慌，也没有人会发现他现在的心情，等到下发手机的时候，手机的电量已经不足了，手机屏幕刚亮又黑了下去。云却把手机甩在一旁，选择闭上眼休息。
“如果你们找不到大本营，就用手机打个电话给我啊。”宋铭在前面大声喊道。
他现在就是不知道大本营在哪，手机还要快没电了。别人也没带上充电宝，他只能随遇而安。
车子开进了一所私立大学里，停在路旁。
他透过窗户能看见其他画室对人，身上穿着统一的校服，有人背着画袋，有的人推着小车。
在喇叭声和音箱声下，慌张感逐渐变成了兴奋感。
他跟着人流上了电梯，幸好云却还知道自己在第几层，走到考场，他的心情没那么好了，选到什么不好，居然来到阶梯教室考试。
电梯只有两个，人太多，刚才他在下面耽误了好一段时间，现在一些比较占优势的座位已经被霸占了，他选了个位置调整座位方向，一不小心还得罪了一个妹子。
“我是要坐这里的，你后退一点。”
后退一点就根本画不了了。
他尽力往后移，妹子见他没怎么动过，给了他一个白眼，嘴里嘟囔着几句。
……
今天是诸事不顺吗？
阶梯教室原本的桌椅就多，不好打开画架画画，所有人都是拿上自己的东西坐在走廊上。
监考老师大概二十五岁左右，穿着时尚，脸上化了妆。她避开画具，一个一个发条形码和答题卡，到了发试卷的时间还没发完，试卷一定得是开考前下发，时间很紧促。
“你们让我过一下好不好！我快烦死了！”她烦躁地跺了跺脚，从她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她真的快崩溃了。
一个男生出声：“我们也没办法啊，谁想在这里考试。”其他人都闷头没有理睬这个女老师。
前一天晚上，三个老师嘱咐了他们很多，顺便也提到了最糟糕的情况：选到了阶梯教室。
好巧不巧，云却的考点就在那。
折腾一番，大家都开始开考了。试卷要求的是画花卉。
这更是打击到了云却，他们班画花卉一共不到三次，看的示范也就仅仅一次，他努力回想水彩老师讲的要点，开始铺色。
今天天气不好，潮湿得很，第一遍黄底不小心铺得过湿，好久都没干。
这一天一点也不好过。
考完上午场，云却的心情不大好，独自拿了午餐去田径场的观众席上吃饭。
今天的伙食比以往的都要好，还有水果吃，苹果外面还有海绵网包着，包装完好，但吃起来，味如嚼蜡。
云却没有什么食欲。
广播声充斥在他耳朵里，他休息的地方人不多，喧嚷的大学仿佛与他无关，他坐的位置偏高，可以眺望整个大学大概的布局，很多人都集中在羽毛球场，一个一个黑点聚在一团，只能凭每个画室特有的旗子辨别画室。
田径场里好像有个别画室把学生聚到这，组织一次短跑放松放松，弄得全部人都关注到他们的动静。
也不知道夏尽欢在哪。
他吃了一半就盖上了一次性盖子，早上的紧张感没了，现在反倒特别镇定，下午第一科考速写，他中午也没有练习过。
考完最后一科已经六点了，大学里的路灯陆陆续续亮起来，他这次没有走电梯，下楼梯下到一半，他又返了回去。
水桶忘拿了。
本来考了一天的试已经够累了，云却一步一步爬着楼梯，肩上的画架好像变得更沉了。人群从他旁边经过，只有他一个人上楼，路便不好走了。
“你去哪里？”夏尽欢停在转角，伸手把他拦下，他手里拿了个水桶，上面有三个用油性笔写下的名字，云却。
云却反应过来，“你跟我同一个考场？”他只注意到坐在前面的人，并没有去看后面有谁。
夏尽欢点点头，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我就坐在你后面考试，走吧。”
选择下步梯的人还是很多的，等一次电梯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人多噪音大，夏尽欢说了一句什么，云却没听清。
“你说什么？”云却认真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知道他刚才说的话。
夏尽欢避开他的视线，低头凑过去，“我说你速写不好好画，回去就被宋铭罚一堆的作业。”
云却还想问他怎么知道他画的好不好，想了想，那时交卷的时候，夏尽欢应该在后面看清楚了，他扯开嘴角回了一个微笑，“怎么画，结果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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