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萧衍刚一开卧室门就吓了一跳。
“哥哥早！”
只见一只萨摩耶和一个穿着萨摩耶睡衣的傻大个贴在门口排排坐。
施令飞一股脑爬起来，“哥哥我给你做了早餐！杂粮粥、豆浆，还有两个煎蛋，心形的！”
萧衍看着他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几样早餐，卖相竟然还都不错。
“你还会做饭？”萧衍有些意外。
“会！”施令飞两眼放光，“哥哥你尝尝吧？”
“嗷！”施小耶也跟着叫了一声。
萧衍打量他还没换掉的睡衣，道：“你吃了吗？”
“没有呢，哥哥你先吃！”施令飞想都不想就回道。
萧衍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笑，看他端着怪累，便侧身让开门口，道：“你先进来吧。”
施令飞猛地绷直后背，好像正在面对什么严峻的考验，“哥哥的卧室……我……我……我可以进去吗？”
“有什么可不可以的，”萧衍看着他不禁笑出来，“你端着不累吗？”
“那……那我打扰了！”施令飞猛咽一口吐沫，像觐见女王一样，迈着正步移了进去。
刚一进门，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屋里开了窗，外面清新的花香和雨后泥土的气息和这茶香融汇在一起，让施令飞忍不住就深吸了一口。
他下意识地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房里有喝过茶的迹象，那这股味道是哪来的呢？
“坐吧？”萧衍的声音打断他的遐思。
“嗯？是！”施令飞如梦初醒，一屁股坐在了窗边小圆几旁的靠椅上，手里的餐盘还板正地端着。
萧衍笑了出来，单手拿过餐盘放到茶几上，弯腰看了看施令飞怔忡的脸，道：“你想什么呢？”
怦！
看着萧衍近在咫尺的脸，施令飞的心脏差点没跳出来。他连忙扭过头，脸烧得通红，“没……没想什么……”
萧衍坐到对面，拿起圆几上一只瓷杯，把豆浆倒进去一半，递给施令飞，道：“一起吃吧。”
“诶？”施令飞一愣，“我……我可以和哥哥一起吃吗？在哥哥卧室……和哥哥一起吃早饭？”
萧衍把豆浆放到他面前，“你做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反正已经拿上来了，就一起在这吃吧。”萧衍刚要吃，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不想在这吃？还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不想的话去厨房也没关系，不用勉强。”
“不勉强！”施令飞一把捧起豆浆，“我想的！我超想！”说罢大口喝了一口豆浆，嘴边粘的都是豆渣。
萧衍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又笑了笑，然后起身到对面的矮柜里找出一副碗筷和一只汤勺，回来放在施令飞面前。
施令飞有点怔愣，他又环视了房间一遍，这才注意到，萧衍卧室很大，里面除了寝具和书柜，还有个小冰箱。施令飞有点失落，他本来还以为要和萧衍用一副碗筷吃饭呢……
不对！我在想什么！施令飞使劲晃了晃脑袋，捧起碗猛喝了一口粥，咽下去后忽然一怔，想起自己正对着萧衍吃饭，怎么能这么不矜持，于是立刻捏起勺子，小口小口地舀着吃。
萧衍被他这一串反应逗笑了，但很好心地没有戳穿他，也端起豆浆，边喝边端详他，觉得这样吃早餐倒也别有乐趣。只是施令飞被看得脸都要熟透了。
“昨晚休息得好吗？”萧衍放下豆浆杯问。
施令飞也立刻放下碗，紧张道：“好！休息好了哥哥！”
“嗯，”萧衍温声道，“那一会你就回家去吧。”
施令飞瞬间僵住，“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哥哥？我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就骂我，我会改的，你别赶我走……”
“嗷呜……”施小耶也蹭到萧衍腿边，委屈地叫了一声。
“我没生气，”萧衍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一揪，“我不是要赶你走。”
施令飞还是垂着头，“那为什么……哥哥你讨厌我吗……”
“不是，”萧衍不知道施令飞为什么会这么想，解释道，“你昨天一晚没回家，施局长肯定会担心你。他丢掉施小耶是不对，但说不定有什么误会，你们还是找机会谈谈，别把父子关系弄僵了。”
萧衍说着又想起了萧烈和萧远青，心里不由又揪起来。
“他不会担心我的。”施令飞顿了顿，“我也是被他赶出来的。”
“什么？”萧衍惊道。
施令飞放下汤勺，攥了攥拳，道：“我不是他亲生的。”
萧衍怔住，一时间说不出话。可他想不通，即便不是亲生，这么多年养育总归该有感情的，怎么会突然就赶出家门呢？
“为什么？”萧衍还是问了出来。
施令飞抿了抿嘴，道：“他要把我送出国，不许我见你……”
萧衍瞳孔微张，心里涌起说不出的难过，竟然是因为自己……
“你……何苦……”萧衍声音低落，“我不值你这样……”
“值的！”施令飞突然抬起头，双眼灼灼凝视着萧衍，甚至腾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强势和逼迫感，“哥哥你值得！我……哥哥，我喜欢你。”
萧衍一怔，被他这直白的话搅起千头万绪，在心底纠葛错乱，“令飞……”
“我是认真的。哥哥，我一直都是认真的。”施令飞直视着萧衍，“我知道哥哥嫌我年纪小不成熟，哥哥不能信任我，觉得我是三分钟热度。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在努力改变自己了，把自己变成能让哥哥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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