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的上午,钟彦告诉父母自己手机失灵,想去手机店修一下便出门了。南珵早就起床了,买好了早饭等他。
一开门,****,瞬间燎原。
厮磨的唇很快变得红肿,压抑在心间的委屈一下子爆发,钟彦反客为主,深入他的嘴里,生疏,却狠而凌厉。察觉到怀中人的异常,南珵停了下来。
“哥,你怎么了?”
他捧着钟彦的脸,钟彦视线朝下不看他,眼睛有点肿,好像,哭过?
“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想你了,对不起……”
他揽过南珵,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不想让人看到他痛苦的表情。这个动作吓了南珵一跳,手停在空中,迟疑放在他背上,轻轻安抚着。
“哥,道什么歉啊,我又没怎么,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钟彦把脸埋在他肩膀上,不说话。他知道南珵昨天为什么来,他的思念又何尝比南珵的少?他何尝不想留在宾馆陪他?他何尝不知道南珵被自己拒绝以后心里有多难过?他全都知道,可是他一样都改变不了。他抱紧了南珵,似乎想要用尽最大的力气将人揉进怀里,成为自身骨血的一部分。
昨夜母亲的话就像是给他判了一个死缓,嘴里似有血腥味,喉结每滚动一次都是彻骨的疼。二十年的人生,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可奈何。
“哥?”
南珵被他勒得有些吃痛。
“是不是,你家里说什么了?”
聪明如他,在昨天钟彦拒绝收留他的时候,从那闪躲的眼神当中,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通常情况下,带一个朋友回家过夜并没有什么奇怪,但是钟彦的反应却不是这样,加之他后面的一系列行为,哪一个不是招张着逃避?只是他不确定,也没想到,钟彦会这么快向家里坦白。
“你跟……你家里坦白了吗?”
“……没……”
鼻音很重,听得南珵心揪疼。
没坦白,那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敢问了,他怕再一问,肩上靠着的人就哭了。
“哥,吃早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他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豆浆,将吸管**去,拍了拍钟彦的头,示意他喝。两个人默默吃着早饭,谁都不愿侵扰这一个多月以后来临的相处的宁静和平。
“我们回去吧。”
一句话,打破这种宁静。南珵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哪儿去?”
“学校旁的家。”
那个房子是租的,但两人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小家,第一个家,莫名觉得很亲切。
“好。”
钟彦的要求南珵不会拒绝,看着面前委屈却强忍的人,就算是让他上山下海他都会答应。
大年十三。
钟母给儿子装了好些吃的,什么果脯肉干一大堆,还有一些其他的小零食,全是自己手工做的。儿子说要提前返校参加一个实验,纵使再不乐意,也要以孩子的学业为重。这种关切,加重了钟彦心里的负罪感。
南珵到钟彦小城的车站等他,一起踏上返程车。两个人如出一辙,回来的时候一个行李箱,回去的时候一个箱子,还带着一大包东西。
幸福而沉重的反程路。钟彦靠着南珵肩膀睡着了,南珵默默地撑着他的头,睡颜沉静,像个孩子,要是能一直这样,也挺好。
到站了,南珵小心翼翼地叫醒他,主动拖着两个箱子,连两大包东西都放在箱子上,不舍得让钟彦提。
收拾完卫生,天已经黑了,两人也挺累,不想出去吃饭,点了个外卖,就着家里带过来的小食随便吃了个晚饭。
南珵想着法地逗钟彦开心,安静的家里有了欢声笑语,逗着逗着就扑到了一起。
元宵节,他们去了市里最大的广场看灯展,看烟花。这个广场临近环城河,河上有几艘供游赏的轮船,装饰得光彩靓丽,河边的路上一排排灯笼又红又亮,万紫千红的不一定只有花,各色的灯,明艳不输任何花卉。一眼看去还看不到尽头的光的海洋让人如身至梦幻,远处的跨河大桥也闪着灯,周围卖各种小东西的商贩络绎不绝,游客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此情此景,才让阴郁了几天的钟彦真切感受到过节的氛围。
南珵拉着他找到一个不错的观赏点,他个子高,没几个人能挡住他,但钟彦要吃亏一点,所以得找个好地方。河边有个大石雕,石雕下的台子上站着几个孩子,南珵拉着他站在石雕台子上靠后一点,这个地方实现不错,而且不太明显,其余人不太容易关注得到,那几个孩子就在他们周围闹。
九点半,烟花乍起。各式各样的精彩层出不穷地绽放,与缤纷的灯光交相呼应。而在烟花爆炸的第一秒,钟彦就愣了。
南珵亲了他,在第一颗烟花炸开的时候。
“哥,我爱你,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的手温厚有力,攥着钟彦略微凉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南珵跟他表白过很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对他说爱。钟彦有些寒凉的心像是突然之间被放在了春日的花丛中,温暖芬芳,凝成一股怡人的暖流,浸透心田。他反手握住南珵的大手,另一只手拉过衣领,垫脚,唇上印下一吻。
周围人很多,或许有人看到,但他不管了。嘴唇微张,紧紧含了上去。
他们在烟花的盛礼中接吻,火光与灯光之下,嘈杂的爆炸声之中,人们唏嘘的声音之中,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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