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桑德拉，我自从踏入律师行业之后，我发现了这世界有很多的不合理。有些人口口声声说着正义，但是私底下却会报复受害者。有些人说自己多么喜欢这座城市，但实际上在悄悄离开。你可能觉得我说的话太矛盾了，但我是一个矛盾体，人类是矛盾体，你也是矛盾体。我听说你想要离开我们的集团，想要进入自己的温柔乡，这些我都没有意见。只不过我有我的想法，你有你的想法。我会祝福你和戴安娜，但我们表面上虽然是朋友，我们的心却永远不会在一处。你知道这个集团里有多少人讨厌你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恨你吗？你知道就算我身为你的朋友，有多么恶心你吗？因为你做了太多恶心事了，就算你是为了复仇，就算你是为了讨个公道，我也开始厌烦你了。”
马特·科普兰是在用激将法，他想让桑德拉·弗兰科退出乔纳森·布朗的集团，这样的话有朝一日他就可以回到乔纳森·布朗的身边为他出谋划策。
乔纳森·布朗已经在办公室里举行了犯罪组织的加冕仪式，也就是他父亲曾经的手下对他俯首称臣，并且宣誓效忠。他们认为乔纳森·布朗能够成功带领他们度过集团最艰难的时期。
“我的确是个很讨厌的人。可以前我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人。之前的我死了，现在的我也不打算讨人喜欢——”
桑德拉·弗兰科在想自己是真的令人讨厌吗？她是有意让人讨厌的，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要她在乎的人也讨厌她。马特算得上是她在这个人世间最好的朋友之一，如果马特也厌恶她，那么她的确就是一棵无根草，天生就是让人厌弃的。
桑德拉·弗兰科最近的情绪波动很大，因为戴安娜的事情，因为詹姆斯·布朗的事情，也因为马特的事情。
“好了好了好了，你永远活在过去，你永远想要变成玛利亚·麦克劳德，你永远想要和玛丽亚·麦克劳德一样成为一个医生，你希望那一切不再发生，这些我都知道，你说了很多遍了。但是我已经厌烦了，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你接下来是不是要扯上你的姐姐，然后表示对你姐姐的经历既同情又愤怒？你是不是还要骂几句克劳迪娅？你是不是还要吐槽几句詹姆斯·布朗集团内部的种种恶心事？我已经听厌了，你一遍又一遍地陷入抱怨之中，除了抱怨你没有活着的意义。像我这样没心没肺的活着，像我这样放松地活着难道不好吗？”马特·科普兰在撒谎，他想让桑德拉·弗兰科走得越远越好。桑德拉·弗兰科的秘密身份对于乔纳森·布朗而言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果有一天桑德拉·弗兰科的秘密身份被公之于众，他们的集团就会遇到更大的危机，会过于引人注意，也许还会有克劳迪娅的残党上门报复，也许记者也会涌上门，最终曝光一切——哥特姆本地的记者不会曝光，但是你不能保证外地的记者不会来。乔纳森·布朗虽然现在手腕精明，但是羽翼也没能伸展到其它的城市去。
“我曾经有过机会——”
“你曾经有过机会，又被收银员给毁了。好了好了知道了，你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我已经听到呕吐了，我真的要呕吐，大概我没有办法跟你共鸣吧。”
“你说过我们有同样的经历，因此心灵在一定程度上是相通的。”
“什么样的经历，我有什么样的经历？”
“你难道忘了吗？你小时候——”
“那些都是假的，都是谣言，我不会承认的。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马特·科普兰站起来拍桌子，他要激怒桑德拉。
桑德拉·弗兰科从马特·科普兰另一侧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出了马特·科普兰的办公室。她开着自己的车前往哥特姆的教堂。
她想去见见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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