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我明天来！明天不是正礼吗？”老婆婆晃晃手，又转身离开了。
明日才是正经宴席，但是北洛结亲的事传下去，已经有不少人陆续上来送礼。
她没事闲着，也不说身份，就高高兴兴地站在门口接礼，也算帮忙了。
桑梧笑着看了一眼手里的鸡蛋，栖霞村的人倒是很淳朴。
“啧，你发什么愣呢？”
妇人推了李乾一把。
“啊？”他猛地回过神，摇着脑袋，犹疑道，“我没喝酒啊……”
“你说什么？”妇人皱着眉，转眼又催他，“去，赶紧去，把你的野鸡送过去。”
她弯下腰，卸了背篓，“还有这一筐奈子，都送过去吧。”
“……哦，好。”
李乾右手提竹篓，左手抓野鸡，迟疑着走向木门。
“桑梧……？”
他走近了，看着眼前的姑娘小心翼翼地开口。
桑梧嘴一张，差点就应了，结果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你是来送礼的吗？”
“啊……对，送礼的，北洛要结亲了，我这是刚打的野鸡，还有一筐奈子……”
“多谢多谢，记得明天来吃酒啊。”桑梧笑着接过他手里的鸡，这两只花尾鸡还使劲扑棱着，倒是新鲜得很。
“你……是桑梧吗？”
桑梧看着他，随口就编，“我叫黄鹂。”
“黄……”李乾张了张嘴，最终点了头，“也对……她十五年前就……”
“黄姑娘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李乾笑着，挠了挠脑袋，“真像！”
“我这人大众脸嘛，看着谁都像一点。”继续编，左右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就是桑梧的，死了十五年的人活生生出现，总归不太好。
“那就这样……明日我带着媳妇儿子过来吃饭。”李乾说着，最后看了桑梧一眼，转身朝妻子走去。
“李大哥慢走。”
桑梧挥了挥手，全然没有发现李乾微微顿了一下的脚步。
看着李乾和他老婆孩子离开，桑梧拎起手里的野鸡，凑近了看。
“李……李乾？”
她虽然记不清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此刻看着这两只花尾鸡倒是想起了一些东西。
那个木讷的、不会说话，只会送了东西就跑的青年，如今都有了老婆孩子……也算幸福美满吧。
“黄鹂？你的假名字倒是张口就来。”北洛抱着胳膊出现在她背后。
“反正不能说真名，”桑梧转头看向他，“忙完了？”
北洛点了点头，他伸手提过桑梧手里的东西，微微挑眉，“李乾倒是十几年如一日。”
“你说送野鸡？”
“你想起来了？”北洛看向她。
“有一点吧……”桑梧犹疑着，按了按额角。
“都是些小事，没什么好想的，小心又头疼。”北洛倒提着两只鸡，扔到了后院的圈地里。
随后又倒了一盆清水，放在了青石上。
“那两只鸡应该挺脏的，洗洗。”
桑梧点着头，浸了水随意搓了几把。
“洗干净点，”北洛沉声说着，按下了她拿出的手，修长的手指仔细地擦过她手上的每一寸地方，“别拿着脏手吃东西，会生病。”
他这副样子，倒是比她更像医师了。
“北洛。”
“嗯？”
“我想起来……”桑梧微微皱着眉，“你以前是不是……很不喜欢那位李大哥啊？”
北洛蹙了眉，“对，我从小便讨厌他，那家伙过去喜欢你……我现在也讨厌他，生个小孩儿还叫李桑，真是自作多情。”
“不过……”他握紧了水中的那只手，语气得意，“你到底是我的，他算个什么。”
桑梧：“……”
“好了，洗干净了。”
北洛拿了软布，一点一点擦干了水渍，却扣着她并不松手，只轻轻摩挲着桑梧的掌心。
“你……干嘛？”
“你的手，好软。”
他说得严肃又认真。
桑梧腾的一声红起了脸，胳膊一缩，却抽不回来手，“软什么软，是个人都软吧？”
北洛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她说得对，却仍旧不松手，反而倾着身子朝桑梧靠近了一点，视线停在她下颌处，肃然开口，“不过还是……这里软……”
桑梧：“？”
他凑近了，低头去吻她的唇，是柔软又微热的。
咔的一声，是踩碎枯枝的声音。
桑梧猛地缩起了身子，往后躲开。
北洛皱着眉，循着声音往后看去。
“出来！”
背后屋子的阴影里走出两个畏手畏脚的年轻人。
“抱、抱歉……我们不是故意偷看的……”
“是魏遥师兄怂恿的！”柳思飞抬手指着身边的青年。
“喂喂喂，明明是你拉我来看的！”魏遥显然不满，看着北洛沉沉的脸色，连忙摇头，“大师兄，真的是她拉我来的……我本来在布置前厅……”
“布置前厅……对对对，我前厅还没布置好！”魏遥说着就转身往后跑，逃得飞快。
柳思飞脚一跺，也赶紧说，“师、师兄……我去挂红绸了！”
北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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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啦！
北洛：为什么【总】有人打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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