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似是微怒:“那你还一直盯着我看。”
“可是……”
我牵住他的手,抬眼与他对望:“我明明也知道这是浪费时间,却莫名地想一直看下去。你说奇怪不奇怪?”
伏清怔了怔,眸光微动,流转着光华万千,慑人夺目,像是有片刻的意乱情迷。
可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将手往后一抽,恨恨瞪我一眼:“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我低下头,装腔作势地拍了我的手背一掌,对着它呵斥道:“你听到没有?下次再不老实,真君就要替天行道,把你给一剑斩了。”
语罢,我似是听到一声若有若无地轻笑,可再抬眼时,伏清已是端着一副端庄持重的模样,冷声道:“我可没说过这种话。”
“是。”我拖长声音,“毕竟真君心肠是天下第一好。”
“油腔滑调。”伏清听不得这些话,又剜了我一眼,我自然不怕,微笑着尽数接下。
过了一会,只听他道:“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这句话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可我左思右想,也记不清在这之前,我还与他在哪里见过面。
“第一次,是在冠神族。”他许是也看出了我一头雾水的模样,很快便揭晓了谜底,没有留下任何悬念。
“我怎么……不记得?”
“你当然不会记得。”伏清垂下眼,语气有些微妙,“你那时看着书睡着了。”
“我看书……看睡着了?”我听了他的话,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接着问道,“那之后呢?”
“我当时不喜插手族中琐事,便趁我父君不备,偷溜了出来。谁知一走就走到了你们的藏书阁。”
“藏书阁?”我惊呼一声,“你又不是冠神族的人,按照族规,你是万万不可入内的。”
“我本来对那里也没兴趣。”伏清冷冷瞥我一眼,“只是你们族人见着了我就跑。书阁无人把守,我进去看一看又有什么紧要?”
我听得一愣一愣,不禁发问:“他们为何见着了你就跑?”
“……我那时名声不太好。”这几个字他说得有些艰难,似是难以启齿。
可听他这么一讲,我倒是想起来先前雱辛与我讲的故事了。我当时还以为她是夸大其词,没成想竟是确有此事。
我起了些挪揄心思,故意问他:“听说以前真君每逢出街,都无人敢近你身侧半步?不知这句话是真的吗?”
伏清默然片刻,忽地又瞪了我一眼,斥道:“别打岔。”
“好好好。”我分开两指,捏住了我的嘴巴,以示决心,又空出一只手,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他嘴角微动,又很快抿起。
“人都走光了,书阁里只留下一个人,我觉得好奇,就走上前去看了看。”
“我想看看是谁不怕我?”
“可没想到,你留在那里不走,不是因为你不怕我,只是因为你看着书睡着了。”
要不是我现在不许出声,不然我真要反驳一句:即便我没睡着,我也不会走,因为我那时根本就没听说过你那段劣迹斑斑的往事,自然是不知者不畏。
说到这里,他语气十分嫌弃:“我当时就想,看书都能看睡着的人,那该是怎样的一个蠢材?再待在你身边,也不过浪费我的时间。”
“我知道我该马上离开,却……”他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好半天,才接着说道,“却陪着你坐了一个下午,直到你快醒来。”
在冠神族书阁的某个午后,那个恶名远扬的东极少君,也曾放下过身段,陪着一个看书看睡着了的蠢材,度过一段只有他自己记得的时光。
原来早在我还不认识他的时候,他便已经与我有了交集。
想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撤下手,问道:“我那时看的是什么书?我得找出来裱上。”
“优昙经中卷,第四章。”
“真君记得好清楚。”我叹为观止,“我都不记得我看过这本书了。”
“你惯来不学无术,记不得也是正常。”
“是。”我好脾气地应了,可想了想,又有些不服气,“关于真君的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伏清看我一眼:“说来听听。”
“就是在东极放河灯的那次。说到河灯,真君还记得我许的什么愿吗?”
“记得。”
“……那你说。”
我本只是随口一问,想着如果他不记得,我便可以在他面前好好显摆一番,可没想到他竟然答得如此斩钉截铁。我倒生了几分好奇,想看看他是否真的记得。
“望伏清能一如今日,潇洒无拘,任游天地。”
原来他真的记得,连一个字都不落,我不禁语塞,好半天,才讷讷道:“真君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或许是因为……”他垂下眼,这会是真真切切地笑了一下。
“所有人都想困住我,可你却希望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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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累…可能会有些错字或者什么 晚些我会再修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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