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本该是所有人都得跟着皇帝到宫门口,恭送了皇上回去再各自散伙的,谢怀徽这个要求可以仅仅是说出口就已经是十分大胆,十分放肆了,若在先帝那会儿,可没人敢这样不要命。
还不待谢怀咎发话,其他几个人就紧跟着起哄打岔。
“七叔,您发发慈心吧,现在都午时二刻了,等队伍到了宫门,散了后我们再折去潋晴楼,怕是未时都要过半了。”
“是呀,就算您觉着怀徽这个弟弟耐饿,也该疼一疼侄儿们啊。”
谢怀咎的唇线不着痕迹地抿紧了,他越过众人,看向了最后的那个人影。
谢奕瑕骑在白马上,乌发使一根玉簪挽住,雪衣帛带,罩着青色大袖披衫,手上拈着一枝明艳丹红的凤仙花,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胆的女郎掷下来的,他微微敛着眼,拈着花凑近了鼻尖,细细嗅闻,唇角浮出一痕轻妙笑容。
天光明净,雪衣乌发,青衫白马,清到极处的颜色里却因为一枝红花,便生出说不尽的风流意。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谢怀咎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却又似是不好意思般得垂目,含蓄地静静微笑,不语而已。
谢怀咎恍惚怔忡了一下,松了口:“去吧,玩得开心点儿。”
接着便迎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多谢陛下”,几人带着一队婢仆,扯起缰绳就驭马离了队伍。
谢怀咎往后靠着车壁合上了眼,淡淡地吩咐道:“你下去吧。”
季桓的嘴唇颤着动了动,最终还是叩伏在车厢内的地毯上:“微臣告退。”
季桓下了辂车,侍卫牵来一匹马,他看着谢奕瑕离去的那条路,攥着手里的缰绳,用力到指关节都发白,好像每吸进去的一口气都带着刀子一样,将他的五脏六腑割得鲜血淋漓。
车轮重新滚动起来,车亭上,连成串的玉片垂下来,相击而鸣,泠泠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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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明朝中后期的时候御史是可以指着皇帝鼻子骂的,但是这里没用明朝这个设定_(:з」∠)_而且季桓还喜欢谢怀咎,这娃有点自卑,就被渣攻怼,不敢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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