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琛原本往外挪的步子，因为金主大人突如其来的指示停住了。
时暮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正说着自己想了一整晚加一早上的话：“季耽清，我知道训练队很枯燥，但是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应该是有办法的吧？你爸爸有门路，帮你走走关系，处分你不要一个人背，我也可以背处分……”
时暮认为，季耽清可能早就等着离开的机会，他一个富家少爷又不缺钱，对射击也只是玩票，怎么会甘心留在奥运村练这种枯燥的东西？外面精彩的世界在等他，他有钱有闲，想做什么都可以。
尽管如此，时暮还是想自私地劝他几句：“季耽清？”
纪言琛停下步子：“你想让我留下？”
时暮愣住，又认真地点点头。
纪言琛：“为什么？”
时暮：“……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纪言琛念叨一句，“除了这个呢？”
时暮犹疑地说：“室友……？”他话音刚落，就见季耽清的脸色不太好看。
时暮自觉抿了抿嘴，苦着脸说：“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对我很重要，我就是不想让你离开国家队。”他说完，自己叹了一口气，他最笨，恐怕是说服不了季耽清的。
“好。”纪言琛默默应了一声。
时暮：“嗯？”
纪言琛：“我说好，我愿意留下。”
时暮澄澈的眸子忽然绽出光来：“真、真的？”
纪言琛笑笑，转身往回走：“还有，不用你背处分，优等生向来有优待。”
时暮拎着最沉的一个包袱，还能轻松追上他的步子：“你打算怎么跟尤教练说？”
纪言琛扔下四个字：“实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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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琛大步走到训练馆门口，射击队的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他。
纪言琛把手里的行李一丢，说：“我不走了。”
尤刚看着去而复返的人，脸色难看。事情都处分完了，季耽清说不走，当国家队是闹着玩呢？
尤刚看在季耽清老爹的面子上努力客气地跟季耽清说：“处分已经下了，你不走也得走。”
纪言琛说：“首先，那张照片完全是谣传，我不想因为这种谣言离开国家队。其次，我有待在国家队的实力，你们也不想放过一个人才吧？”
这话说出来，褚佳明和余从旭等人都憋笑出声——人才？谁？季霸？那个十发子弹九发脱靶的蠢货？
尤刚也拿一种很轻蔑的眼神望着他：“你？人才？”
纪言琛腰杆笔直地站在门口：“不信可以试试。我们队的平均成绩是8.8吧？我只要打到平均以上，不就足够证明实力了？”
他说的8.8，是指十发子弹全中靶的情况下，环数全在8.8以上。这种所谓平均成绩的算法，其实比国家队筛选人才的标准要高得多，毕竟这个平均值取的是已经在国家队接受过训练的专业运动员的成绩。
余从旭作为射击队的队长，有点看不下去：“季耽清，你不要以为射击是闹着玩的，你上下嘴皮子碰一碰，就能打出8.8？未免太小瞧我们这些刻苦训练的人了。”
纪言琛没搭理他，眼睛落在尤刚身上：“教练，多少给个机会吧？”
尤刚对上季耽清的眼神，想着到底要给季家一点面子，就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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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馆里里外外围了几圈人，有射击队的，也有其他训练队过来凑热闹的。
纪言琛看看手里的1号枪，这是时暮常用的那把。他手修长的手指摸了摸枪管，重复了一遍刚才 的话：“十发子弹平均打到8.8，那就让我留在国家队，尤教练说话算话？”
尤刚眯了眯眼：“算话。”其实让一个已经被处分的运动员归队还是有点麻烦的，不过尤刚不认为季耽清有这个实力。
纪言琛勾了勾嘴角，稳稳地抬起枪，瞄准靶纸——啪！
一秒钟后，对面的红灯亮了！电子提示：“1号靶第一发子弹，脱靶！”
——“哈哈哈哈！脱靶！”
——“丢人，我都替他丢人！”
——“季霸吹牛的姿势还是一如既往地帅哈哈哈哈！”
……
纪言琛没理会周边的嘲笑声，偏头看了一眼时暮。
时暮站在人群里，满眼担忧，他最懂这种被人嘲讽的滋味，他甚至有点想把季耽清给拉下来，他原本可以干净利落地走不用承受这些冷嘲热讽的。
余从旭啧啧嘴：“脱靶。不过没关系，后面九发子弹全都打到9.8环以上，那还是有可能留下的。”
此话一落，人群中是又响起一阵哄笑声。
九发子弹全在9.8以上，那是连时暮都不可能达到的成绩，目前世界上25米气枪的记录也没达到这个数字。
纪言琛勾了勾嘴角，忽然将头偏了回去，重新对准靶纸——“啪啪啪……”
他连扣了九下扳机！枪声像放鞭炮一样响了一串，已经有人开始闷笑起来，气枪速射项目也没有他这么快的，看来季霸是彻底放弃治疗了哈哈哈……
低沉的笑声还没结束，对面的电子音频一叠声地响起来——
“1号靶第二发子弹，9.8环！”
“1号靶第三发子弹，9.8环！”
“1号靶第四发子弹，9.8环！”
……
“1号靶第十发子弹，9.8环！”
整个场馆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望着电子屏上的数字，醒目的红色数字告诉他们，他们刚才的确没有听错！九发子弹全击中9.8环！
“不、不可能……”余从旭的嘴唇都在哆嗦。
尤刚迫不及待地捏起传送过来的靶纸，看着上面热乎的枪洞——因为密集地击中，靶纸中间变成了由好几个小洞组成的大洞，细数之下小洞并不够九个，这代表九发子弹中有好几发都是叠着一个枪眼过去的！
尤刚面色惊异：“怎么会……”
纪言琛把发烫的枪管放下，眼神挑衅地扫了一圈射击队的人，最后落在余从旭身上，轻蔑一笑：“九发子弹9.8，十发子弹平均环数8.82，多的0.02算是赠送。”
他说完，越过人群一把拉住惊在原地的时暮：“走吧，午餐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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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琛：你当小爷的系统是吃干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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