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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琛跟江闻强从教务处出来,远远地瞧见家长委员会的人气势汹汹杀到高三E班,大约是去找慕容了。
高三A班的张老师正教室里往外走,看到江闻强和宋榕,连忙说:“你们俩没事吧?李主任为什么找江闻强?”
纪言琛答:“都是误会。”
张老师暂且放下心:“那你们正好跟我过来一趟,把志愿表填了。江闻强的……表舅也过来吧。”张老师犹豫了一下才想起这位亲戚的身份。
这时候老刘就有点局促了,毕竟是关系到孩子未来志愿的事,他不敢随意拿主意,想让江闻强回去找肖暮凌,可江闻强没给他机会,一把拉住就往前走。
几分钟后,几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周围热热闹闹的,都是学生家长在跟孩子商量第一志愿的事。
张老师拿出几张表格:“这只是一次志愿模拟,正式的填报要在高考成绩出来之后,但学校会根据模拟填报的情况,为学生有倾向地写结业推荐语,所以你们一定要重视。”
江闻强和纪言琛一人拿了一张表。纪言琛提笔要写的时候,张老师忽然又说:“要不是这次月考出状况,宋榕可以不用填报直接保送的。”
纪言琛:“失去的就不要惋惜了。”他抬笔飞快地在填报志愿上写下华城大学。
江闻强目光落在宋榕的志愿表上,心里一番滋味真是难以言喻。他头一回对自己三年来没有好好学习感到深切的懊恼,如果时间能重来,他才不会在母亲去世的打击中颓废三年,就这样荒度了大好青春。
眼看江闻强在志愿表上迟迟没有落笔,张老师轻叹一声气,说:“你家人……会不会打算送你出国?”
肖暮凌的确提过这种想法,甚至凭借肖家的实力,把他送到国内任何一所大学都是可以的,但是江闻强不想。
他说:“我会自己考的,复读也可以。”说完,他在志愿栏上写下了跟宋榕一样的华城大学。支楞八叉的四个字落在上头,仿佛在嘲笑书写者的狂妄,但在场的张老师、老刘和宋榕都没有打击他的热情。
张老师:“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虽然是句说腻了的格言,但是依旧送给你。”
江闻强朝她一笑:“谢谢。”
张老师又把两份志愿表推给老刘,说:“在这里,家长签字。”
老刘有些尴尬,又有些动容。
他拿着签字笔,在监护人那栏郑重其事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刘贵花。
“噗——”纪言琛一下笑出声,又连忙憋回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的哈哈哈哈哈哈……”完全忍不住!为什么刀疤脸的大汉要叫刘贵花!!!
老刘表情拘谨地瞪了他一眼:“不许笑!”
纪言琛憋得一张脸通红,捂着嘴大喘气。在这种带动下,江闻强和张老师也忍俊不禁开始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的其他家长纷纷侧目。
老刘挠了挠头:“本来是要叫贵华的,华城的华,但是上户口的人给录错了。”
张老师好不容易缓了缓神色,拿出班主任的架势:“今天的家长会就结束了,你们请回吧。”
江闻强连忙问:“老师,那下午的课和晚自习?”
张老师:“可以不上,今天学校放半天假。”
“酷!”江闻强站起来把宋榕拉上,“今天心情好,带你们撸串儿!”
老刘:“我请客!”
江闻强:“那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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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不仅他们,葬爱会的人也都过来了。一帮人聚在一起,还在为上午的家长会议论纷纷。
——“我妈看我进步那么多,都哭了,哎。”
——“那也是高兴的!我爸也高兴坏了,还说下次再进步,给我买电吉他!”
——“你自己进步名次拿的奖金不就可以买了,去去去!”
——“虽然学的过程挺痛苦的,但是成果太甜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好学生都要拿第一了,要是我拿全校第一,我爸妈都得去给祖坟上香!”
——“少做梦了,你能考前两百名了不得了!对了,你们志愿填的什么?”
不知谁问了这句话,总之问出来之后,气氛短暂停滞了一秒。即便他们有进步,但是以现在的成绩想考个好学校基本不可能。
猴子狠狠地撸掉一串羊肉,说:“反正不指望考重点了,上个专科也行。职专还得要四百分呢,我这还差点。”
另一人说:“早知道就该早点学,还剩两个月,来不及了……”
“来得及。”江闻强忽然插话,他声音洪亮,站在一帮撸串的非主流少年里义正言辞地说,“考不上就复读,那又多了一年时间,最次也要上个本科,别凑合。”
见众人迟疑了片刻,江闻强又补上一句:“只要你们愿意,复读的学费我出。”
猴子目光微动:“老大……你对我们太好了。”
江闻强:“谁让我是你们老大呢?!哥罩你们,应该的!”
纪言琛:“噗。”台词学得挺快。
烧烤摊上的气氛正热络,巷子口忽然出现一帮人,那些人吊儿郎当把手里的双节棍甩出啪啪声,打眼一看乌压压一片气势汹汹,明显是来砸场子的。
茅斌:“给我上!别管是谁,见了就锤!”
听到这个声音,纪言琛一个激灵!
猴子大叫一声:“小心!是双节棍帮!”
说话间,双节棍帮已经有人冲到前头,上来就要把烧烤摊给掀翻!江闻强没给他们机会,撑着桌子一脚飞出去,把那人踹出老远!
江闻强:“茅斌你又犯病了?老子大气放过你,你还敢找上门?”
茅斌把手里的双节棍甩得啪啪响,骂骂咧咧地说:“不是你他妈的下的挑战书吗?敢做不敢认?”
江闻强脑子一晃——呃,一个月前在医院,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
江闻强:当时年少不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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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月:稍晚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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