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拓拔雷一边拿着绢帕,继续贵诚未完成的事情。
贵诚也不看他,只厉声向侍从问道,“朕不是吩咐过你们,不让他进来,你们都将朕的皇命当耳旁风吗?”
侍从满脸愧色,无可奈何的答道,“禀报皇上,丞相交代过,让我等断不能得罪四殿下,刚才四殿下硬要闯入,我等如何敢拦?”
“又是丞相的命令!”贵诚满眼不甘的问道,“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
侍从连忙跪倒在地,诚恳的赔着罪,“皇上恕罪。”
贵诚正欲再出言斥责,却一眼瞥见宛初正满眼自责的望着自己,当即语气软了下来,目光在殿内环视了一圈道,“算了,你们统统退下吧!”
侍从连忙谢恩退出,其余的宫女太监也纷纷告退。房内独余下拓拔雷夫妇和贵诚三人。
这时,拓拔雷已经给宛初擦干净了唇角,满目柔情的望着她问道,“怎么样,身子好些了没有?”
宛初有些惊惶的望着他,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见宛初对自己如此畏惧,拓拔雷心里一阵钝痛。
他将脸转向贵诚,第一次向他示弱,“我同宛初有些要紧的话要说,请陛下暂且回避。”
贵诚却将手负在身后,挑眉问道,“这是朕的寝宫,你硬闯进来不说,如今还要让朕离开。你以为凭着你北蒙四皇子的身份,便可以在朕的宫中为所欲为?”
拓拔雷正急着要与宛初尽释前嫌,见他断然拒绝自己的要求,倏的直起身来。
“宛初明明三日之前便已苏醒,你却故意隐瞒,让本王与她不能相见。这件事,本王姑且不与你计较,如今,本王不过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你都不答应。本王问你,你这般横插在我夫妻二人当中,究竟想怎样!”拓拔雷怒目直视着贵诚,气愤的问道。
这一句,问得贵诚哑口无言,他深知宛初与拓拔雷既有夫妻名份,又是两情相悦。而自己,虽然自问对宛初的好并不输于他,但始终……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
见贵诚既不应答,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拓拔雷心里十分煎熬,正待他欲出言再次催促,却听闻门外传来贴身太监的一声通报,“启禀皇上,大将军之女谢曼枝求见”
贵诚闻言,不禁愣住。
谢曼枝是萧弥远为了把控自己而特意挑出的亲信之女,明日封后大典一过,她便成为南蜀的皇后。
之前,自己从未对这个女子有半分好感,关于她的一切,自己也并不关心。如今,她贸然前来求见自己,究间是何企图?
但,她既然来了,自己便不能视而不见。毕竟,朝中大权仍然掌控在萧弥远之手,而她的父亲谢大将军,则是手握整个南蜀兵权之人。
权衡利弊之后,贵诚不情愿的说道,“让她进来。”
随即,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容优雅的步入。
她恭敬的向贵诚施了一礼,朱唇微启,轻声说了一句,“曼枝见过皇上。”
这是贵诚第一次见她,但见她面容清秀,气质脱俗。她的容貌虽然算不上绝色美人,但也是令人赏心悦目。
“你来见朕,究竟何事?”贵诚皱眉问道。
“曼枝有要事禀报皇上,还请皇上移步。”谢曼枝微抬起眸来,向拓拔雷和宛初轻扫了一眼。
贵诚不知她究竟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对自己说,但见她神情拘谨,心里也生起一丝好奇来。
“皇上,请。”谢曼枝轻抬手腕,恭敬的作了个手势。
贵诚犹豫再三,终是抬脚跟随谢曼枝一道出了寝殿。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贵诚脸色暗沉,不耐烦的说道。
“皇上,曼枝此番不顾宫廷礼仪,专程求见皇上,是想求皇上另择良配,明日的封后大典,曼枝断不会露面。”谢曼枝神情淡漠,语气却是十分坚决。
“你此言何意?”贵诚闻言大惊,明日的封后大殿,不是已经是被她的父亲与史丞相一早安排好的吗?如今,她在封后大典的前夜,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究竟意欲何为?
“曼枝性情桀骜不驯,行事向来我行我素。南蜀皇后的封号,曼枝实在担不起!何况,曼枝近日来听闻,皇上似乎已有心仪之人,对曼枝又如何能够倾心相待。故此曼枝今日趁入宫之机,特来恳求皇上,另觅人选。”谢曼枝盈盈跪倒在地,言辞极为恳切。
贵诚将眸一凝,挑眉问道,“这场大婚大半月前已经安排妥当,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你今日才来反悔,是不是晚了点?”
“婚姻大事,关系女子一生的幸福。曼枝根本就不想做入宫,更不想做皇后,曼枝此生唯愿寻觅一位心意相通,白首不离之人,即便粗茶淡饭,也甘之如饴。求皇上,放过曼枝!”谢曼枝面无惧色,将心里的想法尽数说了出来。
“放过你?说得轻巧!”贵诚面上浮起少有的愠怒,“你与其来求朕,不如去求你的父亲大人,或是去求你的义父萧丞相!朕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帝,都得看他二人的眼色行事!”
他说完之后,负气的背过身去。他不知道,这个叫谢曼枝的女子女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难不成,自己在这南蜀的处境和地位,她的父亲和萧弥远,竟未对她透露过分毫?
谢曼枝听到他这番话,当即呆若木鸡。此时,她才明白过来,这一场政治联姻的幕后操控者,并非面前这位年轻英俊的男子,而是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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