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德紧急问道：“怎么说？”
凌杰道：“今日，我就来决定你的生死未来。我现在问你。”
吴明德道：“右侍郎大人，你说。”
凌杰道：“我若给你一个脱罪的机会，你可愿意再次入朝为官，为陛下效力？”
吴明德直接表态道：“不愿意。陛下不为瑞亲王翻案，那就不是明君。我吴明德一生正气，刚正不阿。我只为明君效力。”
这话一出，凌杰都吃惊不小。
这吴明德还真是有个性。
连这样大不敬的话都敢说出来。换成别人，是万万不敢说的。
人才啊！
凌杰心中大震，上下打量着吴明德。这哥们有点像海瑞，如果用的好，绝对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
连陛下都不怕的人，朝野上下，估计也没几个。
海瑞是独一例，而这吴明德也是独一份啊。
凌杰主动给吴明德点了一根烟，道：“吴大人。翻案一事，困哪重重，牵扯甚大。但，也需要事在人为。如果你就这么自暴自弃的话，只怕没人可以翻案了。我放你出来重新为官。也是希望你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连你都老死狱中，还有谁去翻案？”
吴明德抽着烟，若有所思：“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但靠我一个人，翻案无望。”
凌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吴明德沉思了片刻，最后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凌杰道：“翻案，急不得。而且也声张不得。一旦被朝廷的官员知道你想翻案，只怕你分分钟就会被踩死！”
吴明德好奇的看着凌杰：“你是不是也想为瑞亲王翻案？”
凌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吴明德马上明白过来，连忙点头：“哦哦哦，明白。”
凌杰道：“为瑞亲王翻案，是每一个直臣的想法。我也不过是被你的诚心所感动而已。只是稍有念头。不过我是陛下的人，最终是否翻案，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凌杰说的很保守，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吴明德是个老臣，虽然性子刚直，但也心思明慧，重重点头道：“行，我信你。你说把，我一个罪臣出来能做什么？”
凌杰拿出一份卷宗，扔给吴明德：“我去相国府里把你的案卷调了出来。看了你的生平，你的确是个刚正不阿的直臣。我已经修改了案卷。可以将你无罪释放，如果你这个时候能够立下一桩大功的话，那么你入朝为官，也就无可奈何了。”
吴明德好奇问道：“立什么功？”
凌杰道：“明日朝会，公开弹劾魏国公！”
吴明德愣住了：“魏国公军功深重，就算有一些过错，恐怕也无伤大雅，很难撼动这位一等军侯。再说了，魏国公的女儿是梅妃，儿子是下丞相。一门三人都是重臣。”
凌杰道：“无妨，梅妃已经被贬斥圈禁，魏书被外放。魏国公也刚刚受到了陛下的斥责。没什么动不了的。”
吴明德听了大为吃惊，问清楚所有的经过后顿时对凌杰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个青年，可真的厉害！
吴明德抽完烟，道：“右侍郎大人，能不能再给我一根烟？这味道很不错。”
凌杰又给吴明德点了一根烟。
吴明德深吸了一口气：“可就算如此，一般的弹劾，也搬不倒魏国公。莫非你手上有魏国公的把柄？”
凌杰道：“我去帝军府把魏国公的档案调阅了出来。魏国公的行事倒是很检点，没什么可挑剔的。唯一可以弹劾的就是对陛下的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之罪？从何谈起？”吴明德夹了口烟，心态平和了很多。
凌杰道：“此前魏国公强行举荐重查吴明德案件。违逆圣上，大不敬之罪一。其女梅妃设计诛杀朝廷重臣，大不敬罪二。魏国公勾结京兆府尹，带领国师殿星术师法随大师查看我的信息，大不敬之罪三。最重要的是，京兆府尹廖汉春倒台，他和廖汉春走的很近，必受牵连。这些就足够了！”
吴明德道：“可这些罪过，不痛不痒的。无法撼动魏国公啊。如果弹劾无功，魏国公倒打一耙，我们都要出事。”
凌杰道：“不必在意罪过大小。你只管把这些事情捅到朝堂上去。剩下的，看着魏国公倒台就是了。”
“这就能让魏国公倒台？”吴明德一脸的不可思议。
凌杰道：“这是陛下的意思。我们不过是顺着陛下的意思。”
“这是陛下的意思？”吴明德分外吃惊。
凌杰道：“是。相信我。要搬倒魏国公的不单单是我们，还有……陛下！”
凌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分外笃定。
此前凌杰也有过和吴明德一样的疑惑。
但见了相国大人之后，凌杰的想法发生了改变。盖因相国大人的那句话——你凌杰之所以能够掀风起浪，不是因为自己厉害，而是因为陛下允许。
既然如此，陛下肯定知道凌杰想搬到魏国公和京兆府尹。他不但不加以阻拦，反而交给凌杰三爪金龙，调查相国和太子。
再加重任！
可见，陛下默许了凌杰的行为。
这么一来，魏国公必倒。
只是，凌杰想不明白，为何陛下要除掉魏国公？
吴明德道：“魏国公是夏正歌的心腹。而夏正歌又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为何陛下要做掉魏国公呢？”
凌杰摇头：“我揣测不出来。既然事情已经如此，我也不去想其中的缘由了。这是魏国公的卷宗，你拿着好好看看。今晚我将你释放，明日，你随我上朝，弹劾魏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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