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慢慢的吸了起来。凌杰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和杨贵妃的对话详细的讲述了一遍，最后道：“杨贵妃的这些表态，让我感到很不安。诸位都是聪明人，帮我分析分析，杨贵妃的这些话，是否可信。”
海澜和解语花都微微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们虽然实力非凡，但长时间不在京城，对京城里的诸多事务不太了解。给不出分析，实属正常。凌杰并未在意，转而看着磨砂：“磨砂，你怎么看？”
磨砂这女人，跟随凌杰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凌杰对她很器重。
盖因，凌杰意识到，磨砂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智计无双。此前月神宗留在京都的眼线，能够常年在京都混迹，可见一斑了。
位居司天监的少监，着实太委屈她了。
凌杰这一次骤然提拔磨砂，一方面是因为对她有着绝对的信任，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有足够的潜藏的才华。
凌杰只要给她一个足够大的平台，她的才华才能淋漓尽致的施展出来。
磨砂抿了口茶，轻声道：“我认为杨贵妃说的话，可信。”
凌杰夹了口烟：“此话怎讲？”
磨砂道：“据我所知，杨贵妃虽然是六妃之首，但行事和其他妃嫔不同。多少有点特立独行的意思。而且杨贵妃很少参与杨氏家族的事情。杨氏家族的壮大，杨贵妃没有直接参与。更重要的是，她有意撇清自己和杨氏家族的关系。杨氏家族的核心子弟，平时想见杨贵妃一面都千难万难。”
凌杰听了这话，感到十分吃惊：“哦？杨贵妃为何要如此？”
磨砂道：“这就是令人琢磨不透的地方。我猜测是杨贵妃常年跟随在夏皇身边，应该看到了很多人没看到的东西。当年的杨贵妃也是一个雄才伟略的大佬，但是自从他成为六妃之首后，她忽然一下就变的格外娴静，与世无争了。当初杨国丈已经位列丞相府的中丞相，再上一步就是相国。杨国丈有意和岳东楼竞争，更进一步。然而杨贵妃居然公开投了反对票。之后一段时间，杨贵妃与世无争，极少参与朝堂内的事情。明哲保身。”
凌杰微微点头：“说的有道理，继续。”
磨砂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一次夏恒倒台的事件，其实杨贵妃很早就知道这一切，她也原本有能力阻拦这一切，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
凌杰沉凝片刻，最后道：“你说的不错。这一次夏恒的事情爆发，我也相信杨贵妃有能力阻止，但是她选择了袖手旁观。”
当时凌杰并未仔细想。
想在仔细想来，这其中有大问题啊。
配合这些事件，再分析杨贵妃和凌杰说的那些话，凌杰感觉到……杨贵妃所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磨砂继续道：“结合杨贵妃的这些事情，再看她和公子说过的这些话，我感觉她说的都是实话。那么问题就出在夏皇身上。”
凌杰面色凝重，深深的吸了口烟：“继续说。”
磨砂道：“之前我也没有想太多，但是现在听了公子的说辞，我意识到杨贵妃知道了夏皇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凌杰似有所思，深深呼吸：“你说说看。”
磨砂道：“自公子入京以来，接连搬倒梅妃，魏国公。因为秦川夏东王救援不力的事情，夏东王的前程也基本上被毁掉了。如今公子还搬倒了太子和夏恒，杨氏家族。这一切似乎是巨大的成就，但公子是否想过一件事——这一切都是夏皇想要的结果。”
凌杰沉默了。
这个念头，凌杰自从和杨贵妃谈话结束后就有了。
这也是凌杰在书房迟迟无法入眠的原因。
呼！
凌杰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我也担心这件事。我不过一个反臣归附，按理说不至于得到陛下这般的信任。陛下虽然对多番试探，但对我的信任，的确有点太反常了。”
磨砂拱手道：“公子现在是朝中第一红人，平步青云。还能够保持如此冷静的头能，实乃幸事。”
凌杰苦笑不已：“如果我们的猜测属实，我实在不敢想象，夏皇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磨砂道：“若真是如此，那就意味着我们之前的所有的行为都在夏皇的算计之中，我们的策略都要做调整。否则，要酿成不可测的后果。”
凌杰夹了口烟：“可这一切都是猜测啊。为了一份猜测就改变我们之前的所有部署，未免有点瞎折腾了。”
凌杰压力很大。
按照之前的部署，凌杰搬倒杨氏家族后就要卓手搅动青川的事务了。顺带把太子殿下也废掉。之后就是节制南越，联合秦川，中鼎和帝国东部同时发起大起义。
形成包围夏氏西府的大格局。
但是现在，凌杰隐约的意识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如果一切都在夏皇的掌握之中的话，那么情况就会非常复杂。
一旦发动起义，那就是找死。
这个计划，凌杰之前就和苏贵妃商量好了。
现在因为一份猜测就要改变一切，凌杰无法说服自己。
磨砂道：“公子是想证实这件事？”
凌杰道：“不错，若能得到证实，我自当放弃之前的计划。”
磨砂沉声道：“要直接证实这件事，固然很难，但可以从侧面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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