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得了宝剑后,娜塔莎说藏书馆那边很无聊,建议小佳留在练武场,可以与侍僧们交流一下武功。
小佳最喜欢打架,对读书兴趣不大。她刚得了巨剑,正想练练手,闻言很兴奋,吕翼冰当然不能拒绝,只能由着她。
不过那剑太宽了,不好拿在手上。
还好侍僧赠送了一个专用鱼皮剑袋,小佳将巨剑放进去,绑在背后。吕翼冰看了下,觉得好扎眼,但巨剑是小佳选的,他也不好反对。
他叮嘱了小佳几句,与娜塔莎出了练武场。
二人进入藏书馆。
这里藏书很多,琳琅满目,而书架是乌金打造,低调奢华到极致。
在一角有一些石质桌椅,一群侍僧在阅读,年纪有大有小,一点声响都没有。
转过藏书馆,打开一扇门,经过一个长廊。
这两边是学堂,有不少侍僧在上课,读书声郎朗。吕翼冰想到在贵族学院的岁月,满满都是回忆,这时光还回得去吗,他心中一阵酸楚。
走过长廊,到了求知堂后面,有一段楼梯转了上去。上面是一个阁楼,有专人管理,进去需要登记。
娜塔莎告诉吕翼冰这里是观海阁,二人登记后进到里面。
吕翼冰四处打量了一下,一侧是一排乌金打造的书柜,另一侧有一排大窗,丝绒的帘子,窗边有石桌石椅,窗架是乌金打造,镶嵌了玻璃,洁净明亮,能看见大海。
娜塔莎让他先过去坐下,她去拿书。
在这个时代,玻璃是奢侈品,一般用来做瓶瓶罐罐,居然用玻璃做窗子,吕翼冰真是开了眼界。再一想,她们的兵器都是用乌金做的,玻璃又算什么,心中也就释然了。
娜塔莎从中间一个柜子里拿出《寓言》,小心的放在吕翼冰面前,又贴心地吩咐门口那侍僧拿来笔墨纸砚。
原本乌渤海习惯使用鹅毛笔的,为了吕翼冰,她用上了毛笔。
吕翼冰很自觉也很感动的主动研墨。
这是一本古朴的线装鱼皮书,厚厚的一本。
吕翼冰研好墨,打开看了看。这书看起来厚,是因为鱼皮很厚的缘故,实际页码并不多,文字也不多,还配了一些简单的图案。
乌渤海的傍晚特别的漫长,夕阳将天空染成了血红色,它眷念着人间迟迟不肯走,红色云彩倒映在海面上,整个海面焕然一新。
娜塔莎挨着吕翼冰坐下。
二人距离如此之近,稍稍一侧身便能接触对方身体。吕翼冰沐浴在爱的夕阳下,心情激荡,鼻尖传来她身上特殊的气息,感觉是在梦中,再也不要醒来。
娜塔莎淡然一笑,很自然的说道:“作为圣祖寺传世之宝,历代圣女都有认真研读。”
她将《寓言》翻到天选之人那一页,轻启贝齿,轻轻朗诵,并提笔在纸上写下来。她的嗓音如同来自天外,让吕翼冰的耳朵深陷其中,不敢有任何一丝杂念。
吕翼冰想起敬爱的南西子。
原以为南西子的朗诵是天下最美的,与娜塔莎一比,顿显逊色。再看那字迹,娟秀完美,极有神韵,他虽是大央国人,自认为字还写得不错,也只能自愧不如。
这一页只有短短几句,大意是:天选之人,救回赠肉;误杀国王,打开天门。旁边的配图是一个小人手上持刀,前方有一个洞口,正发着光,洞口隐隐约约看见一盘红烧肉。
这几句太简单了,娜塔莎曾提到过,吕翼冰感觉很无语。
这哪是什么《寓言》,分明是一本古人的小人书,大概是饿急了想肉吃,古人会做红烧肉吗?
相比而言他宁愿与娜塔莎看夕阳下的海,而不愿意再看《寓言》了。
他幻想着。
与娜塔莎漫步在沙滩上,光着脚丫踩在细碎的沙子上,娜塔莎给他朗诵动人的诗句,落日的余晖将二人的影子拉长,也将岁月拉长。
娜塔莎仿佛知他心思,用胳膊轻轻碰了他一下,像教书先生一般,将他从幻想中拉回来。她将书翻到另一页,继续讲解,吕翼冰不得不认真的做一个学生,专心听讲。
这一页的图案在文字的左边,一个小人左手抚着屋檐,眼神对着西边,那里有一团乌云,娜塔莎轻轻诵读:神降瘟疫,摘冰凌者,东土而来,拯救万民。
短短四句,娜塔莎曾朗诵过,此刻朗诵又有一番味道。
她的嗓音极其迷人,她的神情专注而认真,完全将吕翼冰当成一个学生,手把手的教他。
吕翼冰若有所思,这本寓言到底是古人的小人书,还是真有天意在里面,他不得而知。
娜塔莎又给他讲解第一页,这是六句:圣祖是神,神是圣祖,天生圣祖,圣祖生天,变化万千,万千变化。
吕翼冰注意到旁边的图案是一个小人照镜子,镜子里空空,什么也没有,但天上隐隐约约有一个小人。
娜塔莎再翻译其他页面,每一页都有文字和图案,要么四句,要么六句。
倒数第二页引起了吕翼冰的兴趣。
两个小人站在水波前,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后面那人手搭在前人背上,两人右边有一块大石头,依稀能辨认出两个篆体字:
生死!
这两个字吕翼冰认得,是大央语。写这本书的人竟然懂大央语,吕翼冰不好奇都不行了,而文字也有四句:“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二中选一,大道在前。”
从字面结合图案来理解,是二个人走到一水泊边,面临着生死抉择,只有一人能活下去,活下来的人才能看见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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