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巨鹿,清晨时分。
韦孝宽单人独骑离城而去,自从昨夜张玄与他一番交代之后,他一夜未曾好睡。
在心中几番谋算,能否名动天下,立下功勋,就看此次入蜀一行的功绩了。
一连三日,董卓大军盘桓函谷关不去,西凉军日日都在关内野地里来来回回,到让马援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将军,依我愚见,董卓或是在布阵?”
“哦?”
马援惊疑一声,在他所得到的情报消息中,董卓不过是良家子出身,家族非是高门大户,也非将门子弟出身,不过一个时运颇佳的游侠儿罢了,他也懂得阵法?
“董卓非是愚人,大将军以为然否?”
听到韩遂的问话,马援点了点头,可以说董卓有些狂妄,但能以白身达到如今功业,自然不会是愚蠢的。
“我虽与董卓不是乡里,生平交集也不多,但对他我亦是知道一些,此人面善心狠,有孤注一掷之勇。
他现在于函谷关做下的种种事情,都表明他心中是有些底气的,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
但于将军阵前盘桓不去,反而频频发动军卒,无非就是布阵与建筑工事。
而函谷关者,天下之雄关也,断然不再需要加铸工事防御,剩下的可能就是布阵了。”
马援听得频频点头,暗道韩遂九曲黄河之号,果然名实相副,若是没有自己下界,恐怕自己的后代马腾,马超远非韩遂对手。
“布阵?”
“文约,你速派几个得力将校,前去函谷关前一探究竟,看董卓这厮到底在搞什么鬼。”
韩遂麾下的阎行,成公英都颇具才干,这些时日马援也发现了不少的西凉英俊。
领命之后,韩遂便大步离帐而去,不多时阎行就率领一队斥候往函谷关去了。
此时张温也来到马援帐中,禀报道:“大将军,有冀州军情来报,黄巾贼贼首张玄,已经收服太行诸贼寇,并以贼将岳飞为帅,王猛,杨素二人为谋士,发三万兵伐并州去了。”
说着张温就将手上所持的军情送到马援手中。
马援接过仔细看过之后,长太息曰:“可叹张玄此贼大势已成,麾下那许多文臣武将,亦皆有良平之智,樊周之勇,天下间竟有如此多的英杰投入贼营,此真乃我汉家之大不幸也。”
自从下界以来,马援对冀州太平道的关注最。
就连声势浩大的关东诸侯联军,所带来的危害,在他看来也没有太平道的危害大。
而且贼首张玄,惯会收买民心,并且手段十分熟悉的杀士济民,这可大大动摇了汉家的统治基石。
世家政治就是从他马援生活的年代成行的,光武皇帝当初定天下后,就成了这个局面,虽然光武几番折腾想要约束世家,但事已不可为。
没想到这太平道,竟然在河北大杀士族。
其实在马援看来,杀人这事再简单不过,谁都会杀。
可难的是杀了士族之后,还有人才可用。
张玄的太平道新政,不知道将多少士族打落尘埃,良田万亩都分给了庶民。
可奇怪就奇怪在,从张玄一开始的元从功臣岳飞开始,每过一段时间他麾下就能增加一些文武能臣。
远的有岳飞,刘基这种初一起事就跟随在他身边的武将,近的也有大败皇甫嵩的李存孝,吕洞宾。
这些人的来历都能查到,但在此之前却都名声不显,亦不曾为朝廷所用。
这不禁让马援心中胡思乱想,难道天下间的贤才如此之多。
野有遗贤也没有这个遗法的啊。
下界之初,马援心中还对此次任务十分看好,但到了现在这时候,也着实认真起来了。
他们赤霄天下界四人,张良,曹参,卫青,再加上他,现在也可以说占据了天下三分之一河山。
但是曹参在沛国,张良在扬州,卫青在青州。
能和他马援联络战线的不过卫青而已,此时卫青马上就要遭受到太平道的攻击,马援也是有些急了。
“函谷关不能久待了,待韩遂回报消息后,若无意外,即刻强攻关城。”
瞬息间心中就下了决定,张温闻言点了点头。
并州事急,是不能拖在函谷关。
随即马援又问道:“王猛投入太平道已久,这杨素却是何人?前次便是他和李元霸领军攻打并州,无功而返后还能再次出战,却是有些不同寻常。”
张温闻言怒骂道:“杨素此人乃是弘农杨氏旁支,没想到竟也投了贼军。”
弘农杨氏同汝南袁氏都是本朝有数的政坛大族,四世三公之荣耀,竟也出了从贼子弟。
“听闻伯献公在得到消息后,曾经写信规劝,但此子执意如此,其后伯献公已经将此子逐出杨氏了。”
张温其实也有些吃不准,是不是弘农杨氏两头下注,但杨素确实乃是偏远旁支,此时杨氏家主杨赐,也将其逐出家族,谁也不能拿这个事攻击弘农杨氏。
“此子能得贼首张玄看重,恐怕亦有过人之能,岳飞已经证就武圣,且屡次为黄巾贼立下大功,也非易于之辈,不是之前那毛头小子李元霸可比,大司马虽然武功赫赫,但毕竟独木难支,我等应早做支援打算。”
就在马援与张温在帐中议事之际,函谷关外董军也在忙碌着。
李儒从洛阳皇宫中东观藏书里,得到的这部光武残阵,着实有惊天动地之威。
虽然阵眼处的天子还未归位,但以数万骑兵布阵后,所显示出来的威力,已经十分喜人了。
离大营一里外的土坡上,阎行与一队斥候趴在山头上,观察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拍马而去。
“主公果然所料不差,董贼真的在排兵布阵,而且还是少有的骑兵阵法,倒是有些难办了。”
众所周知,阵法一流种类繁多,但大部分阵法,都是不能剧烈活动的步兵阵法。
骑兵阵法虽然也有,但不过是锥形阵,燕形阵这些用来冲锋的阵法。
而像董卓大军所布下的这骑兵阵,阎行还尚未见过。
“骑阵?”
马援大帐之中,韩遂带着阎行将董军军情禀告后,马援目中惊疑,苦思不已。
“既然如此,我也布下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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