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我把坠子还你,就是想让你好好珍惜着眼前的人,我是皇上的嫔妃,跟你走才是错,并且是大错!翔王殿下,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欠你的恩情——”
“别和我提什么恩情!我要的,不是你还什么恩情,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出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的事!”翔王说出这句,让蒹葭更加迷惑起来。
可,她想说的,并不是要还什么恩情,只是,如果这辈子,继续纠缠着恩情不还,让彼此都不能快乐的话,何不相忘呢?
但,眼下,似乎,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必要了。
他拽着她,就朝殿外走去,她用力睁开他的手,挣开的刹那,反冲力使她的虚弱的身子朝后跌去,撞翻了几案,上面的碗盏碎了一地,而她,就重重地压在那些碗盏上。
“翔王,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思?我没有想伤害任何人,哪怕先前,我确实为了报答和活命,遵着别人的意思去做一些事,可至始至终,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现在只想好好地做皇上的嫔妃,我求你,别再这样,这样下去,不止把我,会把你也拖进不复的地步。皇上对你的器重,你该清楚,可你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触犯帝王的逆鳞,结果是什么?是让皇上心痛、失望,在处置和不处置之间备受折磨!”
“我怕的,正是你伤害他!奕翾,你敢说,你不恨他么?你敢说吗?!”
哪怕没有点明名字,她却知道他指的是西陵夙。
“恨?我为什么要恨他?我不恨他,一点都不。”话里虽这么说着,可,心,忽然好疼好疼,这种疼,和每次和西陵夙肌肤相亲时是一样的。
而这次更加不同的地方在于,好像隐隐间,有些什么支离破碎的东西在逐渐的拼凑完整。
心,越来越疼,这种疼已然抵过背后的疼,那些咯在碎瓷上的疼,她的手下意识捂住心口,上面淋漓的鲜血终让翔王的眸光一紧,他想近前,扶起她,却被她下意识地一个挥手,那手上满是鲜血,可,她却是倔强得没有一滴眼泪:
“我不恨他,我爱他,是,我爱他,你要的答案,我给你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吗?我爱他,一如王妃爱你一样!现在,你这样做,只会让大家都痛苦!”
她突然很怕心底那些支离破碎的东西拼凑起来,因为,或许那样的疼痛,是她无法抵住的。
而现在,说出这句话时,她的视线越过翔王,却看到,正掀开纱幔的千湄,在她的身后,西陵夙长身玉立在那,他的凤眸凝住她,他的唇边没有惯有的笑意,只是,微微地抿紧。
不知为什么,在和他目光对接的刹那,她仓促的低下脸,满是血的手下意识地抹了一下脸,因为,眼角还是有一颗眼泪藏不住地掉落,她不想让他看到。
“你又为他哭了?”翔王说出这一句,语意悲涩。
“阿垣,到底有什么,是你知道,朕却是不知道的?”西陵夙的声音在翔王身后低沉地响起。
翔王的身子怔了一怔,但却没有回身,只是,让那悲涩的语意继续蔓延:
“皇上,如果我说,蒹葭真实的身份并不是茶农的女儿呢?”翔王闭上眼睛,这一切,终究演变成了今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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