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年捂着心脏,缓缓倒下。
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傅九爷脸色大变。
第一时间打下急救电话。
挂断电话后,“名扬,把你爸背上车,去医院。”
不然等救护车一来一回,完全是浪费时间。
傅名扬手足无措,听到傅九爷的话,才连连点头,“好好好。”
他轻而易举就背起了傅望年。
人通常会遇到这样一个情况。
当你打算搬,或者背某些目测的重量物,而实际重量远远低于目测重量的时候,总是会被“哐”那么一下。
傅名扬现在就是。
他以为,父亲会很重很重。
他都做好准备了。
然而当傅望年趴在他背上的一刻,他才发现,父亲的分量没有那么重。
这么多年,自己成长消耗的养分,是他的血肉之躯。
而真正的成长,原来是这一瞬间的事。
傅九爷已经给冷江打了电话,快步走到门口。
转身一看,傅名扬竟然一动不动。
他低吼一声,“傅名扬!”
这时候,傅名扬才清醒过来。
背着傅望年,什么都不顾,闷头向前跑去。
他一定不能有事。
他都还没有看到自己有出息,还没有看到自己成家立业……
傅名扬在脑海中疯狂的想。
终于跑出去,冷江打开车门。
要过去帮忙搭把手。
这时……
傅名扬感觉手脚同时抽搐一下,口中生涎。
心里狂躁。
他自知不好。
在冷江伸手的一刹那,他立即把傅望年扔给冷江。
然后自己冷不丁的躺在了地上。
全身在发抖痉挛。
口吐白沫。
眼眸上翻。
冷江一惊,“爷——”
傅九爷当然也注意到这边,迅速跑过来。
仅仅是看了一眼,心里已然凉透。
他转过身,吩咐说道,“先把二哥送医院,二嫂……”
吓呆了的沈欢这才反应过来,“小九,名扬这是……怎么了啊……”
傅九爷抿了抿唇,“二嫂,你先随冷江去医院,这边交给我。”
除此之外,沈欢也别无他法。
她红着眼眶点点头。
不甚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的上了冷江的车。
等冷江离开,九爷叫人来,把傅名扬抬回家。
放在床上。
他不停地翻滚,不停地抽搐,这般姿态,如同骷髅。
傅九爷淡漠的看着他。
心里……
又气,又急。
傅名扬忽然双手抓住九爷的胳膊,跪在床上,“小叔,我好难过,我好像快要爆炸了,你帮我找唐御好不好?求求你了小叔……”
九爷,当然不会给他找唐御。
傅名扬请求无果,他孤独又可怜的窝在床上,双臂抱膝。
头不停地点着。
傅九爷口中轻轻泄了口气。
是……
是那个东西吧。
沾染上容易,戒起来,难!
至于要不要把人送到戒毒所,还要二哥二嫂他们拿主意。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从傅骏驰殉情成植物人,到他在晋城被追杀,到傅熙儿被江南骗翻出母亲的陈年往事,再到大哥一家在国外被追杀,最后是现在……
傅家老企业瘫倒,二哥受刺激昏迷,名扬染上了那种东西……
所有的事情,都缠绕起来了。
就像是一根光秃秃的茎,这些事情如同枝丫叶子,慢慢的慢慢的,在不知不觉中就成长起了一株曼陀罗。
毒性骇人。
等傅名扬这一阵过去,已经筋疲力尽的睡着了。
就说明暂时安全了。
九爷这才出去。
径直到了父母的房间。
老两口的房间里,有一古老的书橱。
他走到书橱前面。
依次翻看着被父亲珍藏起来的报纸。
几乎是从民国时期开始,每天的报纸都有。
可是……
傅九爷很快发现,有一周的报纸缺失。
大概是四十多年前。
为什么偏偏少了这些天的报纸?
是巧合?
亦或是报纸被父亲无意间损毁?
可依照父亲的习惯,即便是损毁了,也应该保存起来的。
他的强迫症,就是继承了父亲的。
那一周的报纸,究竟报道了什么?
他不相信是巧合。
那么………
那周发生的事情,肯定是让父亲讳莫如深的。
他抿了抿唇,把拿下来的报纸依次放上去。
转身的时候,脚不小心碰到书橱下方的抽屉。
踢了一下而已。
抽屉就陷下去一些。
实木书橱,那么不经踢?
傅九爷蹙了蹙眉,慢慢蹲下。
手指碰了碰抽屉,让他惊讶的是,抽屉并不是踢陷了,而是……
翻转了。
也就是说抽屉的背面,是个暗格。
他狐疑的彻底翻转。
一方让人惊愕的点翠,蓦然出现在眼前。
并不是京剧演员头饰上普普通通的点翠。
这是……晚清的东西。
母亲是晚清末代最后一位亲王家的格格,有这东西,不稀奇。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在十年前,帝都博物馆扩增的时候,他们傅家已经把所有和晚清相关的所有文物都捐出去了,唯独这点翠……
论价值,点翠在一批文物中不足挂齿。
论美观,亲王家正厅中的翡翠屏风更是艳压绝绝。
是以,只能是——寓意。
九爷默不作声的点翠放回到原处。
无恙的走出去。
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出去傅家,九爷自己拿了车,刚上车,就接通了蓝牙耳机。
给薄夜冥打电话,“血清拿到了吗?”
薄夜冥嗯了一声,“拿到了。”
九爷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薄夜冥:“……可以拒绝吗?”
傅九爷沉默。
薄夜冥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吧。”
九爷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查一查,四十年前的十二月九日到十二月十六日期间,发生过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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