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刻炸开了锅，一群警员小声议论着他说的真实性和可能性。
苏皖果然一如既往地看顾彦不爽，出言就怼：“顾医生这是警局，凡事要讲证据的，你可不能乱说误导大家，听您的意思，梁赢铁定就是杀害赵颜馨的真正凶手了？”
顾彦继续云淡风轻地回答，“是，现场取证的DNA可以证明梁赢当时在案发现场，再加上监控视频，那就可以断定梁赢就是凶手，但他自己知不知道自己是凶手就不一定了。”
苏皖顿时觉得自己的反击一点儿都没奏效，反而让自己有点儿难堪，谁让自己跟那个怪人掌握的信息不对称呢！真没想到化验结果也这么早就出来了，这个顾彦可是罕见的对本案上心。
“那顾医生说的，梁赢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凶手是什么意思？”相比于对顾彦有偏见的苏皖，苏琛显然抓住了顾彦话里的重点。
顾彦将手里的DNA化验结果递给一个档案科的同事，便转向苏琛，“我怀疑梁赢有非常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就是多重人格，他并不记得自己昨晚的行凶行径。当然，还需要更明确地医学检验结果来证实。”
苏皖差点就脱口而出：“顾彦你的意思明明就是你认定梁赢是精神分裂症，而什么更专业的鉴定结果只是陪衬你很能耐的绿叶罢了！可真够拽的！”
不过，根据梁赢之前表现的总总迹象，确实有精神分裂的可能，否则在审讯室怎么能做到在劣势情况下，谈吐间还总是有股反客为主的气势？也只有“他内心里认定自己没做过”才能解释得通。
苏皖没有再和顾彦顶嘴，大家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梁赢被医院接走去做心理评测，而顾彦则再次不声不响地离开。
“明明是个法医，跟咱们也算是同行。怎么感觉他装的跟个神探似的，到咱警局大放厥词地指挥一番就挥挥袖子走人。真够讨人厌的！”凶案基本告破，大家虽然还忙着汇总记录案件的材料档案，但警局气氛总算轻松了些，苏皖则趁着按程序汇报梁赢笔录的机会向苏琛大肆吐槽顾彦。
苏琛轻轻笑了笑，自己这个妹妹要是早来几年，见识到顾彦的本事，依照她那性子估计现在看顾彦都是星星眼吧！
“顾先生如果真的能够在每次案子上大放厥词一番，你哥哥我和这帮兄弟们破案也不会这么辛苦了。你竟然还嫌他话多吗，我倒希望他多说一些看法。”
苏皖虽然知道哥哥苏琛很尊重那个顾彦，但没想到竟对他如此重视，难道顾彦随便多说几句，案子的重要线索就出现了吗？
“他有那么神吗？我知道法医很重要，但我们警方才是破案的主力啊！”苏皖又嘟囔起来。
苏琛似乎想到些什么，轻轻地叹口气，“顾彦是我见过的能够让尸体说出最多话的人，而他之前可不仅仅法医这个身份，还曾是本省犯罪心理学方面的博士，也几乎是迄今为止国内最年轻最杰出的犯罪心理学博士。你一向自诩懂点儿心理学，经常能够分析个一二三来，但估计到他面前还不够看！”
苏皖没想到顾彦还在犯罪心理学上有这么高的造诣，不禁错愕了一阵，但还是忍不住诋毁顾彦几句，“他这么懂心理学，怎么为人出事都冷冰冰的，没一点儿人情味，他难道不明白大家不喜欢他那种怪脾气吗？”
苏琛呵呵一笑，摇摇头，“他不是不明白，他是不在乎。你这个丫头片子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即便他知道了，也压根不会在意。与人友善很多情况下是有功利性的，他不需要那些也不在乎那些，何不自由自在的特立独行呢？”
苏皖听出哥哥口气中对顾彦这种做法的推崇和羡慕，但苏皖也明白，他们警察是决不能这样的，警察办案需要密切联系群众，像顾彦那副死样子去找线索，铁定没头绪不说估计还得被人揍一顿！
“不过，他那种人， 不用密切联系群众也能找到线索吧！”苏皖心里嘀咕着。
苏琛说了一大堆顾彦的事，不禁有些口渴，刚拿起杯子就被苏皖抢过去，给他接了杯温度合适的白开水。
苏皖一脸期待地看着苏琛，“哥，多说点那家伙的事，他是怎么精通尸体研究和心理学的，我要是能有他几成功力，那咱们办案岂不是轻松地多！”
苏琛暗叹果然无事不献殷勤，想起待会儿还要向上级汇报梁赢的情况，便果断拒绝，“只知道他是国外留学回来的，不过你如果想像他那么厉害，就跟着他多学多看啊！”
苏皖连忙摇头，要自己跟着那个整天过冬的脸学习犯罪心理学等刑侦知识，那真是比冬天没暖气还冷，更讨人厌！
苏琛无奈地摊手，“接下来是医院对梁赢的检查和后续的庭审，定案之类。我们警局这边相对轻松些，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去我们公安系统搜索一下他以前的‘尸语’讲座，就是讲如何从尸体找到线索的，认真听课做笔记，好好学习！”
苏琛一边起身收拾公文档案，一边说着，准备去厅里汇报他辖区下的刘蕙案和赵颜馨案。
接下来的几周警局轻松得多，处理的都是一些日常偷盗，家庭暴力之类的小案子。像刘蕙和赵颜馨这种大案子，各级程序严谨，周期比较长，再加上对梁赢的心理检查也需要时间，所以警局确实闲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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