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就回去，我老爹他比较封建迷信，应该是他不让法医检查。我说我老婆怎么还没带人过来，估计那边是吵起来了。”刘锋爸说着，闷着头快步往回赶。
苏皖心想，不可能吵起来，顾彦那个死人脸是不会跟他们吵的，不过不排除他那冷漠的样子，很可能会被大家伙在心里大骂一通。
“队长，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啊？”杨伍忍不住问。
苏琛点头，“我们都是太心急了，刚在现场你们都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苏皖和许峥异口同声，两人都很茫然，不知道怎么苏琛接了一个顾彦的电话，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线索一样。顾彦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啊。
苏琛没好气的指了指三个手下，“就你们这样，怎么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你们自己上网看看，现在大家都吵成什么样了，各种谣言都有。当然还有很多理智的网友相信我们会尽快破案，给大家一个交代，但你们一个个总是不动脑，怎么破案？”
三个人没问出东西，倒被训一通，前面带路的刘锋爸也不好意思插嘴，只觉得这几个警察像是真正给老百姓办事的，至少目前看来态度很好。
杨伍试探性地说：“刚刚的现场，岸边堤坝是水泥糊的，再离案远一点是草地，虽然到出都是脚印，但这么多天过去，村里乡亲们来来往往，又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发现？”
“是啊，那里当然不可能有发现！”苏琛真的有点怒了。
苏皖仔细回想着顾彦刚才说的话，虽然她一直对顾彦没什么好感，但奇怪的是顾彦说过的话她一直记得最清楚，苏皖觉得可能是因为顾彦话太少。
一字一句的回忆，苏皖想到刚才顾彦提到“漂”，马上明白过来。
“队长，是不是我们压根就去错地方了，我们犯了个低级错误。”苏皖加快脚步让自己的速度跟上几个大男人的步伐。
苏琛点头。苏皖这么一说，杨伍和许峥也都“喔”的一声，想明白过来。
“没错啊，我刚进村，家门都没进，我老爹就领我过来的，我老爹一直内疚没帮我看好儿子，丢了孙子，天天在河边哭，地点是不会错的。”刘锋爸听身后几个警察讨论，也加入进来。
“大哥，地点是没错，但我们需要调查的不是发现小锋的地方，而是小锋落水的地方；对了，你们这个小水库，平常有人在里面玩吗？”苏皖给刘锋爸解释，又担心那个落水的现场也被破坏，便心急地询问。
刘锋爸这才反应过来，回答说：“以前夏天去水库里玩的人多，这两年少了些，村里一些调皮的孩子还是会不听话下去洗澡的。”
“那小锋他——”
“小锋？我们管的严，”刘锋爸说着，自嘲似的笑笑，低声说，“管得严也不会出事了，我是说以前在家种地的时候管的比较严，没让他在河里洗过澡，他也从没下过那个水库。小锋出事之后，我老爹挨家挨户的问，村里孩子们也都表示那一天没见过小锋，倒是找到有几个去河里洗澡的孩子，也说没有叫小锋因为小锋不会游泳。”
苏皖听了，看苏琛一眼，苏琛点点头，心里有了打算，“我们先看看孩子再说。”
说话间，已经到了刘家家门口，是三座小平房围着一处院落，大门口停放着棺材、花圈等白事物品，院子上方扯了遮阳的搭棚子，进进出出的确实多是老幼妇孺。
刘锋让丧乐停下来，带几个警察进门，顾彦还带着手套，站在院子里，和一个坐在堂屋门口的老年人对视着。
看这双方的架势，苏皖等人走到顾彦旁边，刘锋则跑上台阶去跟自己老爹解释明白，尽快说服不能耽误办案时间。
“你们已经找到落水点了吗？”顾彦问。
杨伍和许峥都尴尬的耸耸肩，苏皖也撇了撇嘴，没好意思搭腔。苏琛拍拍顾彦的肩膀，顾彦自然本能地向后躲开。
“顾医生啊，我们几个是热糊涂了，刚才直接让刘锋爸给领到发现尸体的地方了，要不是你打来电话，说尸体漂过来的事情，我们还糊涂着呢。”苏琛面有愧色，他们一帮到了现场的人，都不如顾彦这个压根没去河边的人清楚。
其实这也不是苏琛等人愚笨，只是一时没转过来，不熟悉农村环境，之前一直在都市区处理大案子，即便他们那边的三起案件也是基层民警报上来，然后案子过大他们才受命接手的。固有思维让他们还以为受害人带着去的地方，那就必然是案发地点了。
顾彦丝毫没有取笑苏琛的意思，他也了解这个老搭档的能力，“不管怎样，我们现在都可以怀疑刘锋不是简单被推进水的。”
苏琛凝重的点头，“对，刘锋爸也说，那孩子不会游泳，基本不会去水边。即便有人要害他，这孩子身强体壮的，反抗和呼救的能力还是有的。水库也不远，又是基本封闭的，附近还有住户，如果呼救就很大可能会被及时救起来。”
顾彦“嗯”了一声，又望了望堂屋门口堵着的老爷子，刘锋的爸妈还在劝，邻居们也在劝。
见顾彦反应不大，苏琛又说，“所以，我觉得凶手是他认识的人，而且采取了一些措施让刘锋失去呼救能力和挣扎能力，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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