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看着桌面上震动的手机，求助似的看向顾彦，“怎么办，王局长肯定是打电话骂我们的。”
顾彦自顾自地剥着茶叶蛋壳，淡然说道：“是骂你。”
苏皖没好气地瞪顾彦，王局长的职称比自己高，又做过一个多月的上司，苏皖还是有些怕的，战战兢兢地接了。
“苏皖，我听说，那个视频是你提供给李伟东的律师的。”王局长没了往日老好人和稀泥的架势，直接问罪一样地逼问。
苏皖只好说，“嗯，是我。王局长，我觉得这个案子的真凶不是这么简单。”
“不简单？当然不简单！我们整个警察局忙乎一天一夜，所有手续，证据流程全部准备好，只等开庭定案，一定也不简单！”王局长有些愤怒，调门低沉，有些沙哑，听起来确实像很久没有休息的样子。
苏皖知道王局长是办案心切，只想快点结案好处理妻子的丧事。
“王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理解您是想快点为嫂子找到凶手，所以这两天肯定非常忙。但李伟东是不是杀人凶手，现在的证据并不够充分，我想嫂子也不想我们冤枉好人吧！”
“他是好人？见到室内有尸体没想着报警，没想着打120却只想偷钱！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苏皖，我已经给你和顾医生订了下午的机票，你们快回去吧，你哥那边人手也不充裕，还是赶紧回去给你哥帮忙！”
王局长气冲冲地说，说完不等苏皖再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随后，苏皖收到了短信，是两张机票的信息。
“现在怎么办？”苏皖问。
顾彦将鸡蛋咬了一口，露出蛋黄，“只有尽快抓到秃顶男。”
苏皖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但是怎么抓，我们现在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只知道他秃顶。”
“还知道他会贩卖毒品。而且曾经给小锋出售过毒品。”顾彦说。
“是啊！我们现在又要从小锋这条线开始了吗？不过，他手里现在没有毒品，应该不会再卖了吧！”
“这些我们不知道，但总是要试试。我们现在假设他就是杀害王局长妻子的凶手，但他为什么把已经拿出的毒品仍在院子里呢？”
“为了搅乱我们的视线吧！让我们以为他不是为了那毒品而来。”
“嗯，不管他是不是为了毒品而来，他打开保险箱，卷走跟黄金同等价值的毒品，最后却只带走黄金，却留下毒品。我是想不通的，再加上最近似乎出现了一种新型的毒品。”
顾彦说着，将手机展示给苏皖看，是一个群聊，里面有人发了新型毒品的样子。
苏皖疑惑地看着顾彦，表示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彦又说：“我是将那个发邮件的人跟这个秃顶男是连在一起的，我觉得秃顶男的行动是那个幕后发邮件的人指使的。那个人甚至全程参与了杀害王局长妻子的事，所以在秃顶男逃跑时，那个人让他丢下秃顶男最看重的东西。”
“作为交换，我猜测他答应给秃顶男这种新型的毒品。”顾彦为自己的猜测做出结论。
苏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彦，觉得刚刚那番话不像是一向严谨的顾彦所说。
“顾先生啊，你说的这些可全都是没有事实依据的啊！怎么跟编故事一样？你这加的是什么鬼群，怎么还有人发新型毒品的消息？”
“这是缉毒科的群啊，你哥拉我进去的，我们不是对秃顶男的案子合作了吗？”
苏皖点点头，她好像也被苏琛拉近了这个群，但习惯性地给屏蔽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顾彦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他怎么凭一张图就开始编了，这可是办案子，不是考想象力。
“那你为什么那么假设，凭什么说秃顶男背后还有人指使？还有那个秃顶男为了新型毒品所以扔了那毒品，这推测哪有半点合理性啊！顾医生，这可不像你啊！”
顾彦默默地将早餐粥喝完，然后看着苏皖，淡淡道：“那你以为，我一直关心的那个，夏天里赵颜馨手中的纸条的事情，也都是我全凭想象，凭空捏造吗？”
苏皖没想到顾彦又提起那个“游戏开始”的纸条，她是想不到这个秃顶男跟那个游戏开始有什么联系？虽然这次也收到一个虚拟IP的邮件，内容也有“游戏开始”。
但这明明就是巧合啊，游戏开始，游戏开始，做什么事情的开始都可以称为游戏开始。这儿跟上次那件梁赢的案子简直八竿子打不着啊，而且那个案子到最后也没有查出什么“游戏开始”背后的游戏制作人，所有的案子也都跟什么游戏没有关系。
“顾先生，我们说的是同一个案子吗？我有点糊涂了。”苏皖快速吃完早餐，觉得不知道是自己有毛病，还是这个万年冰脸的机器人，顾彦顾医生出了毛病。
“不是同一个案子，但都有一个人参与。”顾彦说。
“什么人？谁？”
“你就权当是游戏制作人，游戏厂商吧，或许叫做游戏代理商也可以。”顾彦撇撇嘴，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苏皖越听越迷糊，她仔细回想自己和顾彦的话题，不知道现在两人讨论的是不是同一个事情。
顾彦又说，“你先理解为凡有凶手案就可以称为游戏，而这些凶手案就跟一些恐怖活动一样，发生了就会有恐怖组织为此负责，有些是恐怖组织所为，有些则跟他们毫无关系。”
苏皖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凶杀案，也有人为此负责，或者有人指导制作了这些凶杀案？所以你才将那些人称为游戏的代理商，因为他们代理命案？”
顾彦点点头，沉默半晌才说：“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们说回秃顶男的事情。我怀疑秃顶男的这个案子，就是有人‘代理’，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就是靠近本地的一些娱乐场所，接触下毒品，看看是不是能得到秃顶男的信息。”
顾彦又说回秃顶男的事情，苏皖却还在想那张最开始出现在一个女尸手里的纸条，“游戏开始”。似乎顾彦一直关心的就是这个“游戏开始”，他以前跟那些游戏“代理商”有过交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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