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点点头，“都记录好了，可以进一步探查。”
顾彦默声将扎在女尸嘴上的围巾解下来，现在能够更清楚地看清女尸的面相，是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妇女，面容平淡，没有什么异样。
顾彦将手在女尸的喉咙部位摸了摸，皱了皱眉，左手轻轻叩着女尸下巴，让其嘴巴张的更大一些，右手食指和中指合拢渗入嘴里，很快夹出一条小手帕来。
苏皖默默记录着，顾彦又检查了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现场的陈设几乎没动过，没有争吵的痕迹，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痕迹；钥匙插在房门内侧的锁孔里，窗口灰尘上没有任何痕迹。”苏琛皱着眉，又看看天花板，除了一个吊顶的老风扇外，什么都没有。
“所以，这种情况下，排除他杀的可能性了是吗？”苏皖急忙问道。
苏琛点点头，“现场的情况是这样的结论，但不排除遇到了犯罪高手，使用了一些我们根本不了解的手段的可能性。”
苏琛说着，看向顾彦，想征求顾彦的意见。
顾彦淡然说道：“确实是自杀。”
苏皖有些着急了，这不是她苦苦等待这么些天想要的结果。
“但还是要联系一下她的家属，问明情况吧！”苏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明白自己这种期盼有凶杀案发生的心态是非常扭曲的。
苏琛点头，“这是正常程序，许峥，你负责这件事。”
许峥应了一声。
随后，苏琛收队回警局，现场有其他同事来处理，顾彦也默声回家。
傍晚的时候，女尸的家人联系到，经过询问得知，该妇女这几年来一直患有抑郁症，曾经多次说过要用手绢或围巾勒颈，从而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不是在一间紧缩的密室自杀，或者不是顾彦亲自细心地查看尸体，那么这具尸体当时的状态，很容易使人们认为她的死亡是一起谋杀。
苏皖拖着疲倦的身体跟苏琛一起回到警局，到警局就趴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
是自杀，不是凶杀案，也就是说跟那个可能存在的变态犯罪杀人游戏没有关系。这是一件好事情，但苏皖偏偏有些不舒服，她心底里有个念头认为这是一件很扫兴的事情，而不是庆幸的事情。
“叮叮——”苏皖的手机响了一下。
无精打采的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一身疲倦气立刻消失，全身上下马上充满了力气。
还是那种邮件，不经任何邮箱地址，直接传输到自己的手机上。
邮件只是一个图片，苏皖没有立刻点开，因为她的手机里还有刚才在现场拍摄采录的材料，她担心这些材料会跟上次那样被清除。
手机一进警局就会自动连到局里的内部WIFI，然后自动同步手机里的一些提前设置好的文件到局里的临时资料库，备份手机里采集的证据。
苏皖耐着性子等了约莫五分钟，数据同步完之后，才点开了那个图片。
还没看清图片上的内容，苏皖就立刻截图，准备这次个哥哥和顾彦都发一张。
但看到图片上的内容时，苏皖就放弃了分享。而是罕见地主动删除了这个特别的邮件。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偷偷瞥眼四周，见到大家都在忙碌没有注意到自己，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邮件内容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仅仅与自己有关，而且隐秘刺人，让一向坦荡的苏皖都不敢立刻告诉一直信赖的哥哥苏琛。
苏皖喝了口水，想想是不是该跟苏琛聊聊时，竟然接到了顾彦的电话，顾彦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实在太罕见。
“喂，顾医生？”苏皖问道，她看完那封邮件后的吃惊情绪还在，但联想到顾彦一向的冰冷，语气也跟着镇定不少。
“是我。”顾彦冷漠应声。
苏皖无语，我当然知道是你啊，你有事说事呀！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顾彦是那种有事说事的人，现在突然反常，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苏皖问道，她是想自己做个捧哏，让顾彦利索把事情说出来。
顾彦又说：“有。”
苏皖心里惊喜起来，耐着性子再问：“什么发现？”
“现场发现了一颗子弹。”顾彦说道。
子弹？顾彦刚才在现场发现儿一颗子弹，他为什么隐瞒，子弹是在哪发现的？能说明什么，会不会跟受害人的死有关系？
一霎时，苏皖脑海里迸发出无数个念头出来。
顾彦清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但这个子弹并不能说明问题，死者的死就是自杀，这一点是没法改变的。”
苏皖楞了下，没想到顾彦会这么说，这种情况她是没考虑过的。
“没有关系？怎么可能？那种地方出现了子弹，肯定是有关联的吧？”苏皖不相信的口气。
“子弹在尸体旁边的石子中间，我蹲下时就捡起来了。除了我之外，没人发现。而子弹其实是那个房东给丢进去的，但根据我之前与她的谈话，她眼神不好，年纪也大了，根本不知道自己丢进去试探尸体死活的石子中，有一颗是子弹。”
“那，你觉得这子弹是什么意思？”苏皖试探着问道。
顾彦说：“不确定，死者是自杀是肯定的，我没进去之前就确定了。但死者的自杀或许有可能有人促成，或者有人想在现场额外添加东西，来说明什么。”
苏皖没有太弄明白顾彦的意思，“你怀疑，那些人讲子弹放在现场，是为了展开他们说的杀人游戏？”
“我不知道，也许仅仅是巧合。但不排除，他们即便是自杀都想蹭到自己身上来的可能。”顾彦冷声说道。
苏皖在心里咀嚼了一阵顾彦说的话，又想到刚才接到的邮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这个话题，而是问道：
“那子弹的事情，要不要告诉我哥他们？”
“先不用，你说了子弹，他们结案就更难，案子本来就是自杀，不必要额外增加莫须有的难度。”顾彦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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