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元春站起身连忙给三月擦掉脸上的汤渣,一边又惊讶地连声问道。
“母亲那边是怎么一回事?我这不是刚大病初愈吗?崔家那边不是最近两年一直没什么动静吗?”
三月也是一脸掩不住的焦急与惊讶。
“主子,崔姑爷那边这两年虽说没有上门来探望主子你,但是好些上等珍品都源源不断地送到府里呢。那些东西还在府里的库房放着呢。三月听说这次的婚期是夫人提出的,昨日崔夫人到府中来了,原本打算来探望主子你的,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便先去了夫人那边。出来的时候,这婚事便重新提起来了。”
李元春闻言,眉眼一挑。
这李家夫人可真是急着要赶她出门呢。李祎也才出嫁不过一个月之余,这李府还没缓过劲来呢就赶着准备第二桩亲事了。
她可是真是四处讨人厌呢。
这时,门外有人进来了。
来人是李元春识得的。白日果然不能说人,这一说人便来了。来人是李家正房夫人的贴身侍婢。
那侍婢先是朝李元春福了福身,迎着李元春的目光眉开眼笑地答道。
“四小姐,夫人请四小姐您过屋一坐。”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小坐的目的,李元春与三月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瞧见了答案。
这目的已经一目了然了。
“哦,我这便跟你去。”
李元春身上的常服刚好已经穿上了,连头发都打理得十分整齐,不会失礼于人。在这一点上面,李家夫人已经没办法挑李元春的过错了。
她跟着李家夫人的侍婢徐徐前往正房。
一路之上,艳阳满天,屋外已经是步入盛夏之季了。一抹光丈徐徐地落在李元春身上,落入了她眸中。她微眯着眼,目光渐露迷茫之色。
她的后半生又得跟一个男人挂钩了,如果不出意外,连死了也是同个墓穴了。叫她与仇人同埋一个墓地,也真是让她为难了。
今日府中似乎来了些客人,府里四处都有奴仆端着果盘与食盘往一个方向而去,偶然,李元春还听到一些喧闹的笑声谈论声从附近传来。李元春一行人等费了些时辰,才终于走到了正房门口。
李元春到的时候,恰逢正房夫人正站在门外,与几个人依依惜别。李元春不敢随意上前打扰,只得候在一旁等着。
李元春等了一会儿,那几个衣裳华丽,举止教养颇高的妇人打扮女子才从她身旁一一走过。看样子,这似乎是哪个官家的家眷来李府拜访。
在李元春恍神之际,李家正房早就冷着眼瞅着她了。三月见状,连忙伸手,轻轻地推了一把李元春。
“主子,夫人叫你进屋了。”
李元春回过神,李家正房已经转过身重新走入了屋内。李元春连忙随后跟上。
屋内——
“四丫头,你可知今儿我叫你来为何事吗?”
主位上的人已经先李元春一步开了口了。
李元春饶是猜到也绝对不能先说,要给这人一个台阶下把话题给引出来。她连忙摇头,露出一脸的迷茫与困惑。
“元春不知,还请母亲一讲。”
李府正室先是瞥了李元春一眼,尔后淡笑了一声,一张容长脸背着光显得有些刻薄。
“四丫头,近些日子身子可好些了?”
李元春连声应道。
“多谢母亲关心,元春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了。”
这个问题彼此都是心知肚明。李元春巴不得李府正室赶紧开门见山。
也幸得这正房夫人虽是书香门第出身,但嫁给李叶堂多年这与人虚与委蛇的功夫早就退化了不少,李家夫人的脸上早就一脸不耐烦了。说到这个点上,便立刻转入正题了。
“你身子刚好,这般在府中躺着也不是法子,还是需要冲去晦气方可早日康复。前两年你不是与崔府定下了亲事吗?前段时间我寻思着这个日子,发觉再过五日便是一个难得一遇的好日子,错过这个日子便要再等下一年了。于是,前几日便立刻到访崔府与崔夫人商量了下。正好,这崔夫人也是有这个意思呢。”
这话,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
李元春正听着,却发觉没了后文,她只得抬头看向这李府正室。
“母亲也是为了元春好,元春一切听从母亲的安排。”
李元春心底再怎么不喜这桩亲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昧着良心说谎了。这李家夫人明摆着就给她铺好了路子,准备她点头答应了。她不应,李家夫人照旧会逼着她上花轿。她若是应了,皆大欢喜,彼此再见面都是好母女,何况还没到可以撕破脸皮的地步。
李元春若是有本身依靠自己立足于当下,她自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不必这般委屈自己。然而,她现在一无所有,只能暂且攀附于李家这棵大树。嫁人之后,娘家便是自己的后盾。不管她与李家正室感情如何生分,崔府也诚然不会轻易欺辱她。
这正房夫人似乎很满意她的识相,这会终于真诚地笑了。
“崔夫人早就想要二公子成亲了,这会倒是比我们还急着呢。前几日还打算去看你的,我怕你身子不好不方便见她便邀请了她来我这里一叙,刚才你在门外看见的便是崔夫人她们了。我不给你引荐也是怕你今日气色不好,怕冲撞了崔夫人。那些成亲要准备的东西你也不需要担心了,你也知道,你三姐姐不是刚出嫁吗,府里在为你三姐姐她准备嫁衣那些也一并给你准备好了。这下,你便等着新郎官来迎娶你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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