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的心理医生本应该让他觉得如获至宝才对，但是，尽管他不清楚心理治疗是怎么样的过程，可把自己跟肖蒙的事情仔仔细细全说给别人听，那样对肖蒙太过分了。他不想做对肖蒙不尊重的事。
“谢谢你，但还是不要了，找心理医生太严重，我自己可以处理得来，”听到那边佘瑟的抗议，加彦有点儿抱歉，可又不能让步，就决定敷衍到底，“而且我觉得我不是同性恋，我对男人没什么感觉的……”
“你的确不是。”
加彦瞬间吓得脊背都凉了，仓惶把电话摁掉，丢到一边，转过身看着冷脸走进来的男人，腿有点哆嗦。
在他开口辩解之前，肖蒙就像打他耳光一般，用力把一沓眼熟的资料甩在他脸上。纸张落得满地都是，上面他自己用笔划出来的红线分外清晰。
“你当然不是。所以也不用治。”肖蒙脸色发青，声音却很冷静，“现在就给我滚。”
“肖，肖蒙，”
肖蒙额上的青筋爆着，加彦从没见他这样发怒过，结巴起来。
“同性恋是变态，那你跟一个变态住在一起做什么？怕被传染你直接滚出去就行了，做什么治疗？”
“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没有哪个意思？是没有把我们的事跟别人说？还是没打算治你的同性恋？”
“……”加彦答不出来了，半天才结巴地，“我只说了一点……我想过要治，但是……”
肖蒙打开门，抓住他的领子，硬把他拖出门：“马上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肖，肖蒙……”
“滚远点儿，别让我再看见你。”
加彦忙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门口无措地看着屋内暴怒的肖蒙，不肯走，却也不敢进去，
肖蒙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关上门。再打开门的时候，一包草草收起来的行李被摔到门外。“滚。”
加彦知道他气得不轻，见他这么绝决，更是心慌，只能拍打着又被摔上的门：“肖蒙，肖蒙……”
里面的人半点儿回应也没有。
加彦在门外团团转，满心着急，又敲敲门，想了个借口：“肖蒙，我还有东西在里面，你放我进去拿好不好？”
仍然没声音，他只好沮丧地靠墙蹲下来，认真想着等肖蒙出来的时候，该怎么道歉才能让肖蒙消气。
蹲得全身发冷，腿都麻了，好容易才听到门口有动静，加彦忙扶着墙站起来。
肖蒙在西装外面加了大衣，手里是旅行包，一副准备出远门的样子。
加彦准备好的道歉都忘记了，见肖蒙理也不理他，从他身边走过，忙一把抓住肖蒙的袖子：“你要去哪里？”
“别碰！”
加彦被他用力一甩，胳膊都有些发麻，只好讷讷收回去。
“还有什么东西没拿走的，你自己进去收拾干净。想要什么尽管拿，反正我回来的时候要全部扔了换新的。”
加彦还是弃犬一样在后面紧跟着他，直到他回头嫌恶地提醒：“你的钥匙我收走了。从今天起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最好弄清楚。”
加彦不敢再跟，见他进了电梯，只好拼命跑楼梯下去追。好容易才出公寓，却连肖蒙的人影也看不见了，慌张中突然想起公寓的门没锁，又急急忙忙冲回楼上。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幸好门户大开的公寓安然无恙。但他没了钥匙，出门出去找肖蒙的话，否则没法再进来了。
心急如焚，也只能在屋子里呆坐，干巴巴地等着。
不敢指望能等到肖蒙回来，就一遍遍拨肖蒙的号码，而对方根本不接；发短讯过去，也得不到任何回应，甚至不知道肖蒙会不会看。
想到肖蒙对他心怀恨意，也许真的会跟他断绝关系，再也不理他，他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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