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做义工都会给门卫大爷带点东西,这个孤寡老人实在很可怜。他手脚勤快会帮忙修理灯泡,打扫清洁甚至一点都不怕脏臭每周来都给半身瘫痪的方大爷擦拭身体。他照顾他已经很久了。
你看,这次方大爷又惊恐的瞪大满是污垢的双眼咿咿呀呀的挣扎,连胖护士都看不过去了。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人家每周都来照顾你还乱动个什么劲儿!自己都无儿无女的脾气还这么古怪!”她粗暴的摔门而去。
“怎么?知道怕了?”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你们放火烧死她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呢?”他试了试水温,唔,刚刚好。
冒着热气的毛巾温柔的擦在老人的脸上,脖子上,那些长满了老人斑皱巴巴的皮肤散发着破败的气息,如同夏日的旧棉絮又神似那冬日枝头摇摇欲坠的最后一片枯叶。
“放火”二字让老人猛地一颤,身上那双擦拭的手却越来越用力了!
“为什么……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可以那么残忍的烧死她!”他的喉咙低低的喘着粗气,眼里坠落的泪水砸在老人的身体上仿佛火燎般痛。很快,粗糙的毛巾把老人肥胖的身体搓得通红,可是他的力气并没有减弱还是神经质的质问着他为什么!
“咿呀咿咿呀……”老人挣扎着想要去按床头的呼叫按钮,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一个手持铁叉,无发的驼峰头长着一张狰狞的脸,黑漆漆的身体映入了他的瞳孔!
老人猛地抽搐起来,呼吸变得又急又快,他扑腾着想要去抓桌上的药,却被那人先一步抓在了手里。手虚空的在空气中扑腾了几下…….终于,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平静的掏出一副手套用毛巾擦去了药瓶上自己的指纹,顺便抓起老人的手握了一下,然后打开药瓶,把药丸随意的撒在桌子上。最后,把那黑漆漆的塑像毕恭毕敬的放在老人的枕边。
“你既然是鬼差,那就吃了这些罪孽深重的恶鬼吧。”他望了夜叉最后一眼关上了房门。
“谢意?”刚要下楼梯,却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心一惊,回头却是个看着眼熟的女孩。
“哦,我是廖洁的同学。原来你也在这里做义工啊。”赵雪的围裙袖套还未脱下,看来一直在做清洁。
谢意只想快点离去,推脱道:“唔,我有事先走了。再见。”
赵雪皱皱眉看着他有些仓促的背影,却看见胖护士忙碌的指挥着两个男人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过来。担架上从头罩到脚的白布隐约显现出了一个有些臃肿的身躯。
又是谁去世了?还没来得及问,院子里已经响起了鞭炮声。手机在口袋里凶猛的震动着,她赶紧找了个稍微安静的房间接电话。原来是李伯伯,她要找的资料已经找到了。说了谢谢挂断电话后,她才发现自己站的房间透着寒气,床上的凉席被撤掉了,桌子上还撒着一堆药丸,她走近看了看,原来是心脏病的药。
忽然,一只苍白的手搭在了她肩上,风飕飕的吹着窗外的树叶啪啪响。
她心一惊,却听到耳边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小姑娘胆子贼大了,刚死过人的房间都敢进来!”原来是那个胖护士,差点被她吓死,赵雪松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快出大门时,忍不住抬头看了那窗户一眼,却看见一个胖乎乎的老人对着自己挥着手,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她来不及多想,直奔李伯伯家拿资料片。
“婷婷,我回来了。”谢意笑眯眯的提着手里的小蛋糕,沙发后一个可爱的脑袋露了出来欢快的叫着。
“哥,人家等你好久了。”
谢意走过去宠溺的揉揉她的长发,眼里却带着说不清的忧伤。是的,他永远也不会离开这个可爱的妹妹。她是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他们注定了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哥,他们为什么要亲吻?”婷婷窝在他怀里,电视机里正放着一对恋人亲吻的画面。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唔,因为,因为他们的嘴巴缺氧啊。”
婷婷嘟着嘴巴,朝着他撒娇:“婷婷也要缺氧。”
“笨!”他弹了弹她的脑门,却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谁说的,前世深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这一世她会投胎做你的妹妹让你一辈子都疼爱她。
是的,他这一世是来还债的。
“哥,你怕死吗?”她扬起脑袋听着他的心跳声觉得异常平静。
“不,我怕生存,怕无可回避的人生。”他回答了这句最爱的电影台词,他忽然觉得只有这句话才是诠释此刻自己复杂的心情。
累,却不得不继续下去。这是他欠她的!
陆兵的家里,两人窝在沙发上看赵雪带来的资料片。
黑白的画面上不太清晰的效果已经可以猜测出影片年代的遥远。随着解说员低沉的声音,两人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
旧社会,常有戏班子游走在各乡各镇靠着唱戏赚钱。却鲜有人知那些戏班中有一种戏班子是专门唱戏给鬼看的,俗称鬼戏班。有些地区的习俗很奇特,倘若家中有人死去了,便会请鬼戏班唱戏给死去的亲人看,意味——请鬼走。
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看完了阳间的戏就该去阴曹报到了。因为活人唱戏给鬼看忌讳颇多很容易引鬼上身,一般的戏班子根本不敢接这邪门的活儿。西南地区最出名的鬼戏班便是许家班了,许班主坐镇一直没出过什么岔子。有传闻那许班主会点茅山术,一般的鬼魂不敢招惹他们。一来二去,许家班成了千金难求的鬼戏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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