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一死【D】
“你真的不走吗?”金小乔提着行李上车前,回头问我。
“不。”我尴尬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摇摇头,“我还要处理一点事。”
“老师你没问题吧?”小猩猩、夏多、桃桃、李千秋等人全都凑了过来。
“老师没问题的,你们都回去吧。”我强颜欢笑地朝他们挥手,心里却在暗骂孟山。
这家伙莫名其妙地给我寄来一条诡异的项链,让意识与肉体隔离开的我恢复了正常。我打电话去向他道谢
,谁料他刚一接起电话,就叫我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问,戴着项链在当地留一晚。
这里简直是个噩梦,我压根不愿意回想起昨天在水中看到的情景。
但是孟山这样说:“之前的两个学生仍然没有恢复神志,两方家长闹的天翻地覆,要你偿命,校长也顶不
住了。你就这样回来,怎么向大家交代?”
“可是你不知道……”
“你不需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你只要戴着我给你的项链,在那里住上一晚,什么事情都能解
决了。”
“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留在……”
“你以为从那个地方逃回来之后,就会对发生过的事情假装不记得吗?你以为自己不会在深夜突然惊醒时
泪流满面,或是在洗澡时精神崩溃吗?苏子鹅,不要骗自己了,你这个时候如果懦弱了一分钟,就会让你的痛
苦延续一辈子。”
“好了!好了!给我打住!”我突然变得有些恼怒,“废话少说,我留下就是!”
孟山,竟然像个神棍般,知道发生的一切事……我发现自己只能相信他了。于是,将所有学生送上大巴后
,我住进了老街邮局背后的招待所。
这间招待所叫做“红岩招待所”,我的房间在二楼。本层的服务员是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姑娘,名叫白兰
。吃过晚饭之后,我就一直赖在她的桌子前不走。
从她的小学、初中直到高中,从她家乡的豆腐、豆浆直到豆花,所有话题我们都聊了一遍。这时已是深夜
十一点,白兰困了,连打呵欠。我还是不肯独自回房睡觉,便和她聊起了灯草屋的事情。
“你见过鬼吗?”
“从来没有。”
“但愿我也和你一样。”
“怎么,苏姐,你遇到过?”果然,白兰一下子醒了神。
于是我就把这几天在灯草屋遇到的事情前前后后给她说了一遍,白兰听得直叹气。
末了,我问她:“你说,我们是不是遇到鬼了?”
她点点头:“那还用问嘛!”
“就是!”我用力地吞了一下口水:“结果派出所所长居然告诉我,那是山里野孩子的恶作剧。”
“嗨!他当然会那么说了!”白兰轻蔑地啐了一口。
“哦?为什么?”我盯着她。
白兰站起来,在身后一个黄色的破纸箱中翻来找去,最后从一堆烟盒、棉花、酒瓶中翻出一本皱巴巴的旧
杂志。
“这上面登过的,你自己看吧。”她翻到其中某一页,递给我。
我接过杂志,阅读起来,一个关于灯草屋的故事,逐渐在我面前展露出来。
二十年前,这片葱郁的山林由九位守林人看护,他们分别居住在九座山峰上。夕照峰的守林人老罗与老婆
及三个女儿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1989年,政府将这里开辟为旅游区,山里渐渐热闹起来,老罗把自家住的屋子改建成客栈,取名“灯草屋
”,接待一些游客、或研究山林的学者,赚些钱补贴家用。
老罗的老婆长得好看,时常有客人对她讲,你干嘛躲在山里面?靠你那张脸,走到城里去,一定过得比现
在好。她听进去了,渐渐的,她开始讨厌山林,喜欢上城里。她隔三岔五的进城,一会儿说是买东西, 一会儿说是看亲戚。很快,她在外面有了男人。
老罗发现妻子不忠,伤心欲绝,整日泡在山里喝酒至半夜才回家。一天夜巡后,老罗再次喝得大醉酩酊,
摇摇晃晃地回到家中。他把已经入睡的妻子从床上推下,两人吵起来。
争吵中,老罗怀疑妻子很早以前就在外面偷情,并认为三个女儿根本不是自己的孩子。老婆故意气他,说
“不是又怎样”。于是,愤怒的老罗当着妻子的面,高举一把长长的斧头,砍死了大蕾、二蕾、小蕾,并把她
们的手、脚、头、身体一一剁开,**。
当他做完这一切时,才发现妻子早已不知去向。疯疯癫癫的老罗第二天早上就被捉获,判处死刑,而灯草
屋,从那时起就荒废了,至今已过了十七年。
……
我不禁感到一阵冰凉。我们竟然与十七年前死去的女孩共度了三个晚上?!不过,难怪她们一听到“杀人
游戏”就变脸,更难怪看到安娜解剖青蛙会生气。
“那三个孩子……真可怜。不过为什么所长要向我隐瞒这件事呢?”
“哎!六年前,我们这里被打造成重点旅游区,大家都是靠游客吃饭的,所以心里都明白,从上到下,大
家都不提。”
集体隐瞒!我心里一惊,却一下子明白了。
旅游区的居民靠着游客吃饭,如果这种不良事件暴光出去,至少会减少相当一部分的旅游收入。每个人都
渴望富裕,这种渴望成为一种力量,让灯草屋的故事沉淀为一个秘密,一个坊间人人皆知,却避口不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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