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恐惧
芳村功善并没有回答他，看了看窗外飞翔的鸟群，微笑着。他离开办公室回到咖啡厅，准备找个机会遣散这帮员工。
德富大厦，夜神月坐在常去的咖啡里等着高槻泉完成她今天的工作。夜神月点了一杯摩卡之后就开始思考，这个主动接近他的女人——高槻泉。他对她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这个女人每次带给他的神秘感让他不得不围着她转。他很讨厌这种感觉，对于夜神月来说，他并不喜欢充满神秘感的女人。如果高槻泉能直接一点好久了，譬如上次那本书——《虹之间》，让他很不愉快。高槻泉这种卖关子的口吻也让他不太满意。
“等很久了吗？”高槻泉脸上带着歉意，“书迷实在太多，我已经写得够快了。”她拿起菜单，叫了声服务员，“给我一杯冰咖啡谢谢。”
夜神月瘪了瘪嘴，“虽然这里开着空调，但毕竟是冬天，女孩子喝冰咖啡没问题吗？不要换杯热的吗？”
“啊？”高槻泉显然没想到夜神月会这么说，不过她对夜神月这些话很满意，至少他在关心她。“那换杯摩卡好了，不要奶油。”高槻泉放下菜单，“喝完咖啡我请你吃饭吧，天色还很早的样子。”她看了眼窗外，幸好她写得快，现在才五点，“吃个晚饭还是可以的。”
夜神月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只是他一直沉默着，对面的高槻泉也不好意思开口。二人的气氛很诡异，但似乎都不想主动开口。就这么干巴巴地等着咖啡喝光，高槻泉提起了包，“走吧，我知道有一家很不错的印度餐馆，那里的咖喱棒极了。”
“恩。”夜神月跟着高槻泉走，她的丸子头随着她走路的频率一颠一颠，很俏皮。高槻泉喜欢走在花坛的边缘上，一条细细的边缘，两只脚很灵活地走，步伐比夜神月还稍快些。
“小泉你慢些走，当心摔下来。”当夜神月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时连他自己都惊呆了，他停在原地，好久都不曾挪步。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句话，他能确定这句话根本没经过自己的大脑思考。或许……这句话正是存在于他消失的那部分记忆中的，难道，他以前，真的早就认识高槻泉了吗！
高槻泉听到那句话后惊讶得停了下来，她是多久没听过这句话了，三年，五年，还是……十六年，不，比十六年久远得多。她学会走路以后经常拉着黑宫时雨的手走在花坛边缘，很细的一条路，却让她的童年无比快乐。她仰起头，只是为了眼泪不受重力影响而落下。
“如果你能记起我来就好了。”高槻泉一直这么对自己说，每次看到夜神月，她都会对自己说一遍同样的话。
“走吧，你肚子不饿吗？我累了一天，很饿了。”觉得眼泪都蒸发完了，高槻泉转过身，却发现夜神月也停留在原地，低着头。
“我总能在你身上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味道，可我总记不起来。这种感觉让我觉得糟透了，或许我不该跟你走得太近。”夜神月嘴上这么说，实际内心早已打好了算盘。“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高槻泉以为夜神月以后不会再跟自己见面了，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你别多想好吗？我们去吃饭吧。”
夜神月无奈地点了点头，他不想要这个结果。或许他应该更强硬一些，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高槻泉拉着他的手向前走，看着她的背影，回忆着她说的话，他总觉得高槻泉很像一个人，那个人也经常搪塞他，“还在还不是时候……”哈，不就是艾特吗？夜神月终于想起来高槻泉到底像谁了。他甚至开始怀疑，高槻泉其实就是艾特。像如释重负般，他又停下了脚步，如果高槻泉真是艾特，那么她也是独眼的枭，是青铜树的首领……多重身份叠加的她把这三种身份拿捏得恰到好处，如果真是这样，那高槻泉还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高槻泉回过头看见夜神月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难道他猜出了什么？自己是哪里出了错？才会让夜神月露出这种表情。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饿脑子有些断片儿了，快走吧，你不是说那家印度餐馆很好吃的吗？”他拉起她的手，大步向前走。
高槻泉大意了，在夜神月这种谨慎精明的人眼里，她今天大概是漏洞百出，只希望他能不戳穿自己就好。
饭间，夜神月问高槻泉前几天有没有去过安全区咖啡厅。高槻泉立刻警惕起来，如果她说去了，夜神月肯定会把她和艾特联系起来。如果她说没去，他也不会怀疑什么。“没去，这几天都在家里敲字。”她回答得很干脆。
“是吗？”夜神月看着菜单，“高槻小姐是如何写出那些内涵深远的小说的呢？高槻小姐是经历了一些常人不曾经历的事情所以才会对生活和生命有这么多感悟的么？明明还很年轻，文风却很老成。我很好奇，不知高槻小姐愿不愿意跟我说说。”合上菜单，点了几个招牌菜，他一脸好奇地看着高槻泉，却让高槻泉感觉有些恐怖。
一步一步紧逼问话的感觉，就像犯人被审问。“只是因为我出道早，看过了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事情罢了。”
“譬如？”
“生老病死。”高槻泉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现在已经落了下风，她怕她说得越多，夜神月就能猜出越多。她并不想过早让夜神月知道一切。
“是吗？”夜神月看出高槻泉脸上的难色，作为一个喜欢漂亮女人的绅士，夜神月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过头了。“是我失态了，高槻小姐，用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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