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暮点点头，“你想，清明到底是皇长子，而戚国臣子之间有争斗，还将这争斗搅合进了后宫，戚国国君必定焦头烂额，他一定特意拿出时间，下了功夫，清理了那些兴风作浪的小人，直到皇宫里几乎见不到可以继承皇位的皇子了。”
九千听得胆战心惊，结合到自己，忽然明白了，“你是说，清明也许现在在戚国娶的很多女人，然而，却有可能有一天，需要这个孩子？”
“也其父必有其子，戚国国君身上会出现的问题，很有可能也会出现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尽管清明和他失散多年，但毕竟自由意志生长，符合天性嘛。”
九千原本便是战战兢兢的，如今听完，便更加忧心忡忡了，“那我该怎么办？”
代暮挑眉，“你知道吗？这皇宫看似严防死守，连只麻雀飞进来都要盘查一番，但其实很多消息是会传出去的，甚至所有的消息。”
“咦？”
代暮莞尔，有些无奈，疲惫地叹了口气，“你那日，只在房里，说要打掉孩子，在场的只有陛下林将军小香子，太医，然而，这消息已传到了外面，你可知晓？”
“咦？”
代暮看着九千一脸疑惑诧异的表情，“我都说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这看似华丽，实则藏污纳垢的皇宫。”
九千仍旧不解，摇着头，“会是谁呢？”
“你当然在怀疑你说这话时，在场的那几位了？”
九千哭笑不得，“这是当然，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你想想，这些人哪一个会将消息透露出去？”
九千真的在想，她也是刚刚便在想，“太医？”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并不多见面的人。
代暮摇头，“这消息传出去，所有人都会先怀疑他，然而却不可能是他。”
“为什么？”
“你也是个医者，是否会将病人的隐私透露出去？”
九千摇头，笃定且不屑，“自然是不会。”
“那剩下的呢？”
“小香子？”
代暮笑了，“他是你的小太监，这事一旦传出去，被证实了是他，他脑袋可都是保不住的。”
“那孩子胆小，我也觉得不会是他。”九千点点头，“那砚林？”她实在说不出口，念出这个名字时，喉咙都是艰难的。
“你觉得他是个如此八卦的人么？”
九千摇摇头，“当然不是。”打死她也不相信砚林会做这等事。“可是，那剩下”
代暮挑眉，“没有错。”
“什么？”九千脑海中浮现了伊泽的面孔，“为为什么？”
“他在保护你，也是”代暮说完刻意观察着九千的表情，“也是在对戚国应战的手段。”
九千有些懂，又有些不懂，“你是说，他将这消息放出去，其实是放给清明听的？”
代暮点点头，“你以为，戚国会出来发起这战事，真的不和清明被接回去认祖归宗有关？”
九千思忖着，想象着那画面，清明拿着剑，知道着后面的大队兵丁，从白石城一路杀向京师，一路寸草不生，血流成河，尸满遍地？她吓得一机灵，她不相信，不相信清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只是，这和我将孩子打掉的消息，又有什么关系？”九千当然明显代暮的意思，“如若清明那日如此决绝地离开，那这消息对他真的有影响么？如若他还在乎这个孩子，那日他大可将我带走，即便”
九千说到这里，心中搅动翻腾，真的难受，“即便他要的是孩子不是我，也大可在我生下孩子之后，将我再赶走。更何况，他还可以用很多方法得到这个孩子，总而言之，戚国真的没必要用战事的方式。”
代暮也在思忖着，她摇摇头，“你说的对，这场战事不一定是因清明而起，但清明一定参与了。伊泽的消息，却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你，或许是一种试探吧？”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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