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处！”徐不凡正拿着一踏打印的资料准备回办公室，在拐角处被陆俞厚截住。
“上次那个首K股份，听你的，上周刚刚抛掉。二十五个点。改天请你吃饭哈。”
“陆处长客气了，股市变幻莫测，我不过是给你多提供了一个信息而已。”徐不凡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徐处谦虚了哈。你看，下一个买哪支股票呢？”陆俞厚殷切地问道。
“不急。你先把钱留着。我估计过完年会有一次大跌，到时候你再进去，选一只好票，闭着眼睛躺着赚钱。”
“徐处那么有把握的话，要不我再倒腾一点钱，赚一把大的？”陆俞厚满眼放光。
“没问题。多多益善。”
徐不凡说完从资料中抽出一份文件，指着作者的名字说道，“陆处，这份投资调研报告写的真不错，不知道是哪位前辈的大作？有机会想去当面请教请教。”
“哦？我看看。”陆俞厚伸过头一看，登时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底说道：“这，这个人，这人现在不在我们单位了。”
徐不凡假装没有在意陆俞厚的慌张，接着问道：“哦？是不是高升啦？要是还在我们T市，我去登门拜访也行。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他去哪儿了......”
“哦。那可惜了唉。写的真不错！”
“对了。这周六东区二中附近有个农副产品的展会，我听说这次来了不少有分量的企业。你要不要去瞧瞧？东区的楚区长是我的老朋友了，我和他打个招呼，让他接待你一下！”
“是么？那我倒想去看看。不过接待就不用啦。这么大的一个展会，人家东道主肯定很忙，我们自己人就不要去添麻烦了。”
徐不凡确实倒不知道这个展会的事情，心想要不是刚刚着急想转移话题，陆俞厚不一定告诉自己吧。
“我还想怎么你怎么这么好心带我出来玩，原来是陪你加班呀。”尹墨琪嘟着小嘴，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我饿啦。饿死了！”尹墨琪将双手吊在空中，不停地挥舞，以示不满。
“好啦好啦大小姐，马上就到了。”
徐不凡刚刚跑完东区这个生态农业加工产业的展会，还确实规模不小，很多干货。咨询，洽谈，换名片。这一趟展会跑下来，已经满头大汗，时间也快下午一点了。
“说带我莱吃好吃的。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着，哼！”
“着车是借我朋友的，我也不知道车上没放水。”徐不凡一脸歉意，“不过我们一会去吃好吃的哈，好吃又好喝。”
“什么好吃的？别又骗我。”
“保证您吃了还想来。我们今天要吃的是这T城的三道名菜。汪豆腐，醉河虾，熏烧鹅。你看，前面就是了。”
“咦，不是三道名菜么？怎么就点了两个，小气鬼！”尹墨琪朝徐不凡翻了个鄙视的白眼。
“大小姐，这不是去给您买嘛。这熏烧鹅，正宗的还当属刚刚街口的陈老四。我去去马上就回来哈。”
徐不凡匆匆走出饭店，径直到街口陈老四那里剁了半只熏烧鹅。却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四下张望了下，转身闪近了一条小巷，大约走了两分钟，跨进了一个门面老旧的浴室。
这会儿刚过中午一点，洗澡的人还没上来。澡堂柜台收银的老板正对着电脑聚精会神地打斗地主——王炸！
请问——徐不凡刚一开口，对方突然闻声抬起头来——果然还是记忆中那个熟悉的留着板寸头，胖乎乎的老板。
过来啦。这好多年不见你了嘛。
老板爽朗地一笑，简单一语，倒像是欢迎多年未曾见面的老友一样。
当年贪玩，经常打篮球到晚上七八点，而学校浴室晚上六点半就关门了。所以几个小伙伴经常晚上翻围墙出来洗澡。有时候钱带的不够，老板多是爽朗一笑，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早点洗完赶紧回去上自习，钱下回补上。
没想到浴室的老板一眼认出自己！往事历历在目，如在昨日。徐不凡心中一热，眼睛不禁也湿润起来。
我，我是林老师的学生。
我知道，我知道。老板慢慢地从柜台里面跨了出来。唉，可能是现在学校浴室关门晚了，也可能是现在学生变乖了。像你们几个这么调皮，大晚上跑出来洗澡的没有啦。
徐不凡小心地从西服内衬里掏出老班给的钥匙，老板，这个给你！
老板摆摆手说道，不用啦。是林老师的东西吧？你看我这也没多少人，我做到春节前这个店就转出去了。换衣服的柜子大部分都老坏了，我怕东西弄丢掉，就取出来放在保险柜。你等我一会，东西我楼上拿下给你。
老板说完转身开始爬楼梯，塑料的拖鞋踩摇摇晃晃地踩在老旧的木楼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这声音，竟和十年前一米一样。
“我说大小姐，我看您不像是去英国留学，是去的非洲吧？”
徐不凡提着半只熏烧鹅回到饭店，但见桌上一大盆汪豆腐已经被吃掉大半，一碟醉河虾则完全被干掉，桌上散落了一大片河虾的外壳。尹墨琪正努力埋头苦吃，待徐不凡坐下这才抬起头来，嘴角和鼻头上都沾了一点点豆腐羹，可以想象刚刚是如何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噗！”徐不凡到底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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