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除了你，我们还有好多老板要谈话。希望我们彼此能互相配合一些。刚刚我同事提到92年那个旧城改造工程，我看你脸都吓白了，不会说的就是你吧？我可再次友情提示下，如果你是在高其右主动交代后承认问题，那立功的机会可真就没有了哦！来，我们继续听！”
“高书记，这是我们速记员刚刚整理的我们谈话的内容，你再看一遍，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有缺失的，你可以补充。”
夏雪强从左手边下属手上接过一张A4纸，递给了对面的高其右。
“高书记，这是云龙集团董事长王云龙关于1992年在T县旧城改造二期工程招标过程中给当时作为县长的你行贿50W的口供。”黑衣人从左手边下属手上接过一张A4纸，递给了对面的高其右。
王，王云龙！
刘全德听到这个名字大吃一惊，一下子坐起身，手也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
云龙集团是鑫德集团在S省主要的竞争对手之一，如果没记错的话，四年前，自己还匿名向省纪委写了一封举报信——举报的正是王云龙向高其右行贿50W的事情！
看来，这次高家真的到头了！
“高书记！我再说一遍，态度决定出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主动交代问题，希望你不要错过。”黑衣人说完抬起头，拿起在桌上的手机，站起来侧身用手捂着手机轻轻说道：“好，我马上过去。”
“小王，你给他一张纸，让他自己把问题都交代清楚，再不说，就零口供办案吧！”黑衣人低头拍了拍身边人的肩部，轻声说道。
贾仁用左手扶了扶耳塞，目光随之一亮，笑呵呵地盯着刘全德：“嗨，刘总，没什么大事，不就是40W嘛！”
“啊！你们——”
刘全德大喊一声，嗖地跳起身来。
而这一声也似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和斗志，刘全德旋即瘫坐到椅子上，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查的这么清楚了，还要我说什么？哎！我交代。1991年9月，当时的T县旧城改造一期工程，为了中标，我给章小兰送过40W!”
“高书记，都没有问题的话你可以走了，今天真的麻烦你了。我代表省纪委感谢你的配合和协助，不过，关于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希望你能保密。”
夏雪强说完抬起头，拿起桌上的手机，站起来侧身捂着手机轻轻说道：好，我马上过去。”
“小王，你给高书记拿一份保密协议。高书记，麻烦您签个字，走个流程。”夏雪强低头拍了拍小王的肩部，轻声说道。
“实话说，我们是掌握了你行贿40W这条线索，不过还没有完全坐实。你要想立功的话，光凭口供恐怕还不行。高其右要是一口反咬你诬陷，如果没有过硬的证据——”
“你们不就是想坐实么？”刘全德打断了贾仁的叙述，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我帮你们坐实，做成铁证。你们记得一定算我立功！我当时给章小兰送了四十万，一张工商银行的储蓄卡，是用我本家一个嫂子身份证办的，叫王粉英。后来他们家去高景花园买房子，首付六十五万，就是刷的那张卡，刷卡签名签的是‘王粉英’，另外二十五万刷的另一张卡，签名是‘章小兰’。也是巧，开发高景花园那个地产公司我是二股东，当时章小兰签字的底单和整个付款过程的视频录像都在我手上。”
“啧啧！我仔细调查过这个刘全德，除了当年的第一桶金是从高其右手上赚到，和高县长有过很短的一段‘蜜月期’之外，双方几乎从不往来。甚至有些场合，刘全德还公开抱怨过高家霸道、排外。不过奇怪的是，这刘全德既不奉承巴结，也不送礼讨好，这些年却也不动声色地从高家的牙缝里抢到过几个项目。所以，我敢大胆推测：一，刘全德肯定给高其右行过贿；二，刘全德手里肯定握有高其右的把柄！”
徐不凡站在监控室内，盯着眼前的两台显示器屏幕，露出了孩子般得意的微笑。
“现在马上问他，四十万刷卡的底单和视频资料放在哪里？”
“放在哪里？那当然是一个隐蔽的地方了。如果你们现在能写一份证明，保证算我一次举证立功，我马上，不，现在，就可以带你们过去取证！”
刘全德一下子说出来，倒显得格外轻松，整个人气色也好了很多。
“这样吧。”刘全德低着头，双手撑在大腿上，mo挲了良久，用商人一贯讨价还价的语气说道：“这样吧，我再给你们提供几张高其右和小san外出旅游时候的照片，你们，再给我记一功呗。”
“这个刘全德，真够精的！都这时候了，还知道讨价还价。”汤公子摇了摇头。
“商人嘛，天性如此。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正常，正常。”徐不凡看起来心情大好，脸上也没有丝毫疲倦之色。
“不过，还真没想到瘸子能从章小兰嘴里翘出这么重要的信息呢。”狗娃站在两人身后，也是一脸的兴奋。
“瘸子是谁？‘神算子瘸子’这个外号我也不是白给他的。当年高三时，这家伙有段时间沉迷于网络游戏，饭钱都交给了网吧。实在没办法，化了个妆蹲在夜市去给人算命，两三个晚上的功夫，就能把一个月的零花钱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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