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媛拎着刘珺丈夫返回迷雾之外，让单西山和宋颖看着他，她和阿奈去找退化的人猿剥皮。
“怕吗？”边媛将手枪握紧，问身高只到她肩膀的阿奈。
“有什么好怕，剥皮而已。”
阿奈工具先进且方便，边媛刚找到一只在废弃的停车场疯狂砸车的人猿时，阿奈就已经剥了三张毛皮了。
最近的阿奈太温顺甜美，很容易就让人忘记她凶悍的本质。
没想到这儿的人猿少之又少，直到黄昏二十张人猿的毛皮才勉强凑够数，其中一大半都是阿奈剥的。返回迷雾打算解锁，没想到迷雾并未散去。
“搞什么鬼，不是说二十张和五千金币就能解锁吗？”边媛叉腰，“所以是钱不够还是解锁的经验不够？”
“二十张。”刘珺丈夫说，“每人二十张。”
边媛：“……靠！”
重新返回主干道，为了不和军方发生正面冲突，边媛和阿奈先躲到大楼里往下观察，打算发现了人猿的踪迹再出手。
AI和依坦教的毁灭性对决之后，退化的这一批人猿数量已经急剧减少，类似主角已经将游戏情节带到了更高级别的地图，人猿这种低等级小怪已经几乎从地图里消失了，想要批量捕捉的话是不是要回到从前L城的地图才行？
边媛和阿奈的眼神交汇，都在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相同的思路。
“走吧，开车回去也就一天一夜而已，总比在这儿干着急的好。”阿奈建议。
边媛没有立即行动，她总觉得有更快捷的解决办法。长途劳顿是最机械最不得已才会走的路。
她原地琢磨了片刻后走回去，让单西山看看人猿的毛皮是否能读取出信息。按理来说毛皮能读取信息的可能性比较大。即便建筑信息缺失，可是毛皮是人猿的一部分，运气好的话应该算在“道具”的资料之列。如果能够读出对于她们往后也是非常有利的，毕竟“道具”是每个游戏的生存之本。
单西山试着读取，果然有信息。
“LV.5，低等级升级材料。”
“果然。”边媛紧紧握了一下拳——和她想的一样。
“‘我方城镇’的入口不止这一处吧？”边媛问刘珺丈夫，“每一个入口解锁所需要的耗材都一样吗？我的意思是说，耗材是根据等级制定的，还是根据身份制定的？”
刘珺的丈夫想了想说：“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L城逃过来的基本上都是二十块皮为标准进城镇。”
“按照剧情顺序L城是最先爆发高铁恐袭的地点，那时候连基因咀液都没扩散，所有怪的等级都很低，算是游戏的第一个地图，所以L城的人物设定等级也比较低。”边媛再问刘珺丈夫，“二十块人猿毛皮是很早很早以前的规矩了吧？”
刘珺丈夫伸了个懒腰说：“我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啦，反正在某次循环里有一群自称来自L城的人说他们侥幸从地震中逃脱，一路开车到了这儿想要进入城镇避难。有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家伙告诉他们的，让他们每人去杀二十个人猿，剥下它们的皮，杀完之后金币应该也够了，到时候再回来就能入城。刚好我也在，就顺耳听一句了。”
“他们很顺利找到人猿了吗？”
刘珺丈夫坐在地上，无聊地揪着下巴上短短的胡须，看着边媛的目光别有一番趣味。
边媛：“？”
“看得出来你们的确经历很多，或许级别已经很高，不需要通过人猿毛皮这种低级耗材来解锁了。如你所想，你们现在的耗材或许是AI或者是进化的感染者之类，可以每样弄二十个来，先试试看。”
这正是边媛所想。即便只算这一次循环，她们也是一路过关斩将杀戮无数才走到今日的地步。既然需要解锁肯定是和等级相挂钩，都到了新的地图还要找以前的怪的话这设定未免有些奇怪。想通了这点，边媛才让单西山去读取一下毛皮信息。
感染者和AI比人猿要强悍很多，这回她们只留下单西山一个人来看着刘珺丈夫，其他三个人一块儿行动，打算分别弄二十个AI和二十个感染者回来试试。
三人走了，刘珺丈夫上上下下地打量这小孩，有些被看轻的不爽：“就让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看管我，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单西山本来想说“闭嘴”二字，念头刚起一层厚厚的冰就把他整颗脑袋冻了起来，惊诧的表情也在同时凝固了。
最近有点太敏感了，火气也大。单西山心想，算了，冻一冻不会死人，还能让这些浆糊脑袋清醒些。
……
耗材果然由二十人猿毛皮变成了二十AI芯片。
边媛她们满载而归，手握二十颗AI芯片，两栋高楼之间的迷雾渐渐在她眼前散开。
成功了！
找到解锁的耗材就好办，剩下的不过是花点时间继续收集AI芯片罢了。
熬了一整夜，收集够了四人份的AI芯片，边媛她们准备进入‘我方城镇’时，刘珺丈夫才刚被解冻，对着边媛她们的后背“啧啧”做声。
“我们家小朋友脾气是有点坏，但只要不招惹她的话她其实也很安全。”边媛想想，还是为单西山解释一句。
“不不不，我并没有太在意她。这些年我遇到过各式各样的超能力，万变不离其宗，就是欺负我们这些普通人罢了。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刘珺丈夫古怪的眼神再一次出现。
“你想说什么？”边媛沉下脸问道。
“你曾经问过我，很早以前来到这儿的L城幸存者是否顺利找到了人猿。这儿人猿不多，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花点时间还说能凑齐的。但最后他们都死在了城镇之外，没进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单西山和阿奈显然都没能明白，看向边媛。
边媛当时露出的笑让单西山脊背发凉。
那是一种彻彻底底邪恶的笑，是在“他人生死与我何干”的轻蔑。
她们已经用这个表情回答了刘珺丈夫的问题，甚至嘲讽了起初他让她们在“无用的善良”和“时间规则”之间选一个这件事。
在看见宋颖也露出同样的不屑的笑容时，单西山忽然想明白了，刘珺丈夫所说的那些人为何不进入我方城镇。
因为他们不忍心杀掉曾经同为人类的退化人猿，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玷污身为人类的双手。
边媛和宋颖坦然走进被驱散的迷雾之中，阿奈回首往向她，用眼神询问她为何不跟上。
遵循丛林法则也会是她将来的立命之本吗？
对于现在的单西山而言这暂时是无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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