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罗杆子心里哀叹,还是暴露了行踪。这里是高二郎地盘,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在官道袭杀高二郎计划怕要失败。但罗杆子心里素质极高,长着一张和善的脸。只见他摘掉了奓檐帽,卑躬屈膝的欠身,“这位官爷,我们是在等漕运粮船,船上要用柴薪,要我们等在此处。”
官道旁,是有下河道的石阶,还有两艘船停靠在岸边。
张曲尺点了点头,好像认可了那名长脚樵夫的话,喝道:“那就把柴薪拆开,让本官看清楚,有没有夹带私盐?”
“是!官爷。”罗杆子把头垂得更低,后退几步,就要解开绑着柴薪的绳子。深知已无退路了,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们有一百三十九名好汉,兵力是高二郎的二倍,就算不能全歼高二郎的队伍,也能全身而退。罗杆子蓦地抽出了雁翅刀,大喝一声:“杀!”
那群樵夫瞬间从柴薪之中,抽出了大刀、铁棍、斧头、弓箭,气势汹汹的杀向了官兵,个个有若野兽一样嚎叫,已进入杀人越货的快感中。
张曲尺心里素质过硬,他已经过两次战斗洗礼,已是一名合格的指挥官。张曲尺马刺扎入马腹,直接往前冲杀。稍纵即逝之间,借着马势,甩出一把两斤重的飞斧。
飞斧在空中飞旋,带着一道骇人的亮光,劈在一顶奓檐帽上。但听一声惨叫,那名强盗的奓檐帽破开一个血洞,脑浆随之飞飙,红的血水,白的脑浆,全洒在官道上。
张曲尺动作没有间歇,左手又甩出链子飞锤,只取那名长脚强盗。
罗杆子反应灵敏,向旁边一闪,他身后的一名强盗被链子飞锤砸中胸膛,蒙哼一声,直接倒毙于地。
就在短兵相接之前,天上划过四道黑影,带着一股呼啸声,四把飞枪从天而降,恶狠狠的刺入了强盗之中。
罗杆子还来不及提醒手下人,一把飞枪已扎入他身旁一名强盗的肩胛骨。这名强盗一个趔趄,向后倒下,枪势凌厉,铁枪头贯背而出,直接扎入了黄土。这名强盗开始还紧咬牙关,可巨大的疼痛,让他忍不可忍,连连惨叫,就像是快死的大肥猪一样嚎叫。
一名瘦小的强盗挥动大刀,“铛”一把飞枪被他隔开了,心头一喜。可那把飞枪余势尚存,斜飞之中,扎入旁边一名壮硕强盗的大腿。
那名壮硕强盗的大刀,眼看就要劈中张曲尺的战马,身形一个扭曲,大马士革刀已劈中了他的胸膛。那名壮硕强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塑,傻呆呆的看着胸口那个血洞。
一名头戴奓檐帽的强盗,只看眼前,不看上面,还想着躲过战马的撞击,飞枪贯顶而入,刺破了奓檐帽,从下颚穿出,直接扎入土中。那名头戴奓檐帽的强盗人向前倾,僵死在那,血水一滴滴掉落于地,成了一个三角支架。
还有一把飞枪射偏了,刺中了一棵白杨树。但听一名骑兵咒骂了一声,又甩出一把飞枪。
“嗖”又有四把飞枪刺破空气,枪杆在空中快速的扭动,很快修正成一条弧线。
嚎叫的强盗避之不及,纷纷甩掉了奓檐帽。原来让他们引以为傲的奓檐帽,是个累赘,影响视线。
一名长臂强盗靠在一棵白杨树旁,已开弓搭箭,箭头瞄准了马背上的张曲尺,还在估算马速与箭速之间锲合度。“咻”一支大箭破空而出,直奔长臂强盗面门。长臂强盗只看见一点寒星,还来不及反应,大箭已贯入左眼,把他整个人钉子在白杨树上。
一名手持鸟铳的强盗,火绳已点燃了露在药室外的引线,铳口指向了一名骑兵,二十步距离足够近了,但没打过活动靶子,射中要看天意了。
“嘭”鸟铳发出爆豆声,铳管散发一股白烟。手持鸟铳的强盗习惯性的闭眼,感觉喉咙火烧一样,一阵反胃,吐出大口鲜血,眨眼一瞧,咽喉处插着一支大箭。鸟铳掉落于地,这名强盗翻着白眼,想看清是谁中了他。或许老天保佑,那颗铅子也击中了那名骑兵,大家扯平了。
高二郎早已跳下了战马,手持巨弓,飞速奔跑着。他能用开元弓在马上射箭,但在马上射箭,命中率会下降,而且射距降低很多。他还是喜欢步射,这是他最擅长的杀人方式。
一窝蜂而上的强盗,看不出谁是头领?高二郎第一目标是,强盗中的弓箭手、鸟铳手。高二郎反手一撩,三支大箭已在手中,弓弦拉成满月,气息平稳绵长。
“咻咻咻”三支大箭奔向二百步之外的强盗,这就是白无常高二郎的实力。
一名手持鸟铳的强盗低头,正在捣鼓药室,刚放了一铳,眼睁睁看着一名骑兵从眼前掠过,天知道有没有打中?还是打官兵步卒,这次一定要打中。“噗”大箭扎入手持鸟铳的强盗的胸口,鲜血飙溅而出,洒了一地,强盗无力的跪在地上,人往前冲,心脏停止了跳动,原来死亡是那么短暂,人生苦短。
另一名手持鸟铳的强盗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紧靠在持刀强盗身旁。这名持刀强盗颇为悍勇,挡住了一名骑兵的长枪,而且半步没退,大吼一声。“噗”一支大箭已贯入他的大嘴,这名持刀强盗瞪着死鱼般的眼珠子,口吐着血泡,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得这么惨。“噗”手持鸟铳的强盗一个哆嗦,再往旁边躲闪一下。可肚子上已插了一支大箭。这名强盗扔掉了鸟铳,拗断了箭杆,倒在地上打滚,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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