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之间,司狱吏员周小严兴冲冲走入雅间,说道:“四位长官,东直门菜市场出事了。两几名商贩抢地盘,一死一伤。”
周正康道:“杀人者,抓住了吗?”
周小严回道:“抓住了!那小子仗着一身武功,还想逃出城,被巡检司的弓兵射伤了。现已押送至衙门了。”
“那就没事,继续喝酒。林子大了,什么鸟也有,敢在我地盘闹事,不等明年秋后问斩,我就要他死在大牢里。”
周正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城里治安归他管辖,闹出死伤大案,他要负责。这人命案最麻烦,不是一审就能定下秋后问斩,而是要让皇上勾决。皇上施以仁政,非十恶不赦之徒,轻易不会勾决。像这种性质的杀人犯,关在监狱里几年,等皇家喜事,大敇天下,就会放出来了。这岂不把律法当儿戏,官员尊严何在?
别看周正康只是未入流的杂官,可他一言,就能定人生死。
张邦初道:“二郎,现在我主管整修城墙工程,你要多提宝贵意见。”
高二郎道:“那衙门拨了多少银子?”
张邦初回道:“过账有五千两,其余款项我们自行想办法。没奈何,若数额太大,上面审核通不过。”
“那我捐一万两吧。”
高二郎撩起衣袖,继续大吃大喝,一副大金主做派。为了守住县城,他是出工出钱。衙门所拨修建城墙费用,并不包括劳动力费用,因为劳动力是免费了,官府强征服劳役的百姓。
甚至石料、木料、砂石等材料费也打很大折扣。地方上要搞个大型项目,地方官员要求奶奶,告爷爷,请那些地方豪绅、商人出资、捐款。贪官还愿修署衙,把自己住的宅子,修建得富丽堂皇。那清官以不修署衙为荣,还以为这样,百姓就能免受劳役之苦。靠无为而治政策,让地方百姓修生养息,积累一些家底。这种不动脑筋政策,造成社会生产力低下,基础设施薄弱,百姓靠天吃饭,没有抵抗天灾人祸的能力。
地方官员大都以无为而治为己任,不扰民,就是好官了。这就造成地方基础设施严重落后,拖累生产力进步,跟不上时代需求,生产力只能在低层次徘徊。
张邦初笑道:“我们正为此事发愁,二郎,解了我们燃眉之急。这整修城墙,关系到我们自身安危,大家皆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们没你有钱,但千位数是逃不了。这事刘知县很重视,衙门官吏上下一心,一定要在明年春天之前,完成整建城墙工程。”
唐可发道:“今年还好说,衙门还有点家底。可明年官道整修、扩宽,河道开挖、疏通、延长、这两项大型工程,资金短缺,至少七万两。这还不包括,一万亩盐碱地改造工程。这就要二郎多费心了,替本县多赚点银子。我们可不敢盘剥商人、豪绅,若他们逃离本县,我们岂不比海瑞还要惨。”
“车到桥前必然直!不就是钱嘛,等明年我把生意做大做强,钱就来了。三位静候佳音。”
高二郎大块朵颐,混不吝的态度。他又不造反,不可能练五千精兵。所以多出来的钱,全用在改善民生上,在隆地县县志上,留下美名。
唐可发、张邦初还以为高二郎还要去盗墓,还想再得一些古董。
只有周正康知道高二郎又要去打劫,料定八大晋商又要倒霉了,可不知具体情况。
“自从二郎出仕以来,隆地县变化有目共睹。来,我们三位哥哥,再敬二郎一杯酒,聊表我们感激之情。”
酒宴接近尾声,三名官员酒后乱舞,丑态百出。坐在边上的那三名歌姬,只剩下一件内衣,差不多光着上身子了。
高二郎不敢多喝,依旧保持清醒,捏着花六妹的翘屁股,嬉皮笑脸的说道:“六妹,我走了,去拜见老丈人了。你别生气啊!”
“奴不生气,但你要早点回来哦!让奴好好疼你,奴的小郎君。亲亲,奴要亲亲小郎君。”
花六妹酒品不好,有些迷迷糊糊了,前言不搭后语。很想放纵一回,像那三名歌姬一样,宽衣解带。
高二郎为了安全起见,把花六妹送回了巡检司。这才去了县衙,他走的是正门,直接进入三堂,拜见了知县刘光初。
刘光初屏退了左右,鬼头鬼脑的说:“小高,你来得正好。有件事,与你说。”
“岳父大人,何事这么神秘?”
刘光初问道:“东直门菜市场杀人案知道了吗?”
“知道了,怎么说?”
刘光初道:“那杀人者胡要强,可不是一般的小货郎,而是有后台的东厂番子。胡要强刚被关进打牢,就有人送来锦衣卫腰牌了。来者也是东厂番子,自称钱老六,说是,胡要强杀的是朝廷要犯,不仅无罪,反而有功。让本官给胡要强治伤,三天以后,完好无损的送出县衙。你说这事透着蹊跷吧?”
“嗯,东直门菜市场,那就在巡检司边上,不就是监视我嘛。看来松林道劫案,余波未平啊!”
高二郎一想前因后果,就猜出个大概。
刘光初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城里的事,尽早办完,早点回去。我还要坐堂办公,我已派人盯着那个钱老六,晚上我再与你细说。你先进去看小倩吧。给我老实点,小倩还小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