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很想你。”
被那样直白而热烈的眼神盯着,即使自觉镇定,陈非却无法控制耳根不断升温,他坐正身体,转身去系安全带的时候暗暗决定,为了两人好,以后一定要尽量避免跟他一起下班。
顾靖扬那里没办法做饭,他们自然是去陈非家。他在陈非家吃过无数次饭了,陈非做饭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站在门口跟他聊天,只有做油烟特别大的热炒时,陈非才会让他关门出去。
但是这一次,他才站了一会儿就被轰走了,简直岂有此理。
以前他们还是朋友关系的时候,陈非就从来不会这么没礼貌。
好吧,他承认他不光是站着看,但他只是想要抱抱他嘛。
好吧,他好像不只抱了一下,但他忍不住嘛。
心爱的人为自己洗手做羹汤,别的男人他不知道如何,反正在顾靖扬这里堪比催-情。何况他已经很克制了,他只是吻了吻他的脖子,又没有耽误他做菜!
陈非把最后一个菜盛盘端到桌上,他走到沙发边,顾靖扬抬了一下眼皮,继续翻他的杂志,表达无声的抗议。
陈非笑着逗他:“生气了?”
回答他的是翻书页的声音,“哗啦”,好大一声。
陈非觉得他的三观都受到挑战,他做梦也想不到能见到顾靖扬如此幼稚的一面。
忍着笑意去抽他手里的杂志:“吃饭,等等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非把杂志抽开,手腕却被扣住了。顾靖扬稍微用力一拉,陈非重心不稳,膝盖前倾,上身正好跌进他怀里。
这一幕,似曾相识。
陈非心里一酸,没有挣扎,静静地任他抱着。
顾靖扬紧紧抱着陈非的腰,下巴扣在他的肩上。
刚做完饭,陈非的身上带着明显的油烟味,混合着轻微的汗味,并不算好闻,但他一点都不介意。
这个人、这个怀抱、他身上所有的味道,都让他深深迷恋,迷恋到连他自己都惊讶的地步。
感情的闸口一旦放开,就汹涌而出,完全无法控制,得到越多,想要的就更多。
在这之前,他都不知道他可以这样深切地渴望得到一个人。
陈非,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他心里默默地祈祷。
“我不会反悔的。” 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他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
陈非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松手。他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又坚定地说了一遍:
“我不会反悔的,靖扬,你相信我。”
热恋中的两个人都虔诚地相信,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超越他们的意志本身,尽管他们都经历过一些人生,知道感情的来去皆不由人。
那时他们以为,除了感情之外,不会再有任何其它的人事可以阻挡他们。
他们都已经是成熟的男人,又太出类拔萃,这让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只有自己才是不可战胜的。
这天晚上顾靖扬依然没有要求留下来,尽管他的每个动作和眼神都透着不舍。
陈非没有说破,只在送他出门的时候把备用钥匙递给他:“以后不用等我下班,你方便的时候可以随时过来。”
这样的模式持续了一周多,顾靖扬每天都在陈非家里吃晚饭,但是一般十点出头就会很自觉地回家,从来不试图留下过夜,陈非也从不挽留。
虽然他们回来后没两天就是周末,但是出去玩了那么多天,赵紫灵出发前就跟大家说好,那个周末要补班,所以他们一口气连着上了9天班。
这周末终于不用再加班。两个人约好出去外面吃,下午五点左右,顾靖扬驱车到新城接他,过了不一会儿,却看到陈非提着一个旅行包下来了。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要出门?”
陈非意有所指地笑:“只是一些换洗衣物而已。”
顾靖扬正要点火的手一顿,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陈非:“Fred……”
陈非扬眉看他。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一个礼拜多大家都不好过。
两个热恋中人处在一起,擦枪走火是难免的事,但是无论当下情况多么失控,他们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原因只有一个——陈非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
不说别的,即使到现在,如果顾靖扬从后面抱住他,他还是忍不住会僵一下,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任何一个直男都不可能无视后背纳入别人的怀抱之中的危机感,这是一种雄性的本能。尽管陈非已经很努力在适应了。
更糟糕的是,陈非始终也无法对顾靖扬产生情-欲。
他喜欢顾靖扬吗?毫无疑问。连他都说不清楚他对这个男人喜欢到什么程度,他只知道,他愿意满足他任何要求。
那么是顾靖扬的外形不符合他的审美?怎么可能。
他之所以会爱上顾靖扬,而不是单纯把他当成知己好友,绝对有很大程度上是受美色所惑。
不夸张地说,如果把顾靖扬按照一比一原样做成雕像,摆在大都会博物馆,应该也不会比那些希腊雕塑差到哪里去。他的脸孔无可挑剔;他的身材比例完美;他身上流动着向上的生命力,充满雄性美,那种美健康而活泼,既能供人瞻仰,也属于尘世,别说是陈非这样对美十分敏锐的人,你随便路上问问哪个大叔大婶、老爷老太,只要不瞎,谁看见他,能不称赞一句这小伙子长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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