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大当家憨都,二当家天宝将军呢?怎么没看见!”
华抒按察使正出此言,突然马蹄声音从远及近,在黑夜灯火阑珊的阒照里,二当家王进提着丈八蛇矛,腰间挂着狻猊噬珠刀,正驰马朝山寨大门前来。
不远大当家韩都也隐约在夜色的凉罩下奔腾而来。
一声嘶叫,马杆振动,绳辔在空中一晃,被啰啰循影接住。
“三大家,灯火通明的,从上往下看,简直是比天上的星光还多,怎么山寨来贵客了……”
一个马镫亮靴,王进则落在了寨门前的一旗杆旁。
“哈哈……,二当家的,你看你,来了客人也不早点打声招呼,你看看,这位官爷,一上来就直接叫上你的大名。”
“谁啊?这都快天亮之时,还有人会来看我,那既然是客,有没有什么礼物,我二大家可是先见礼,后见人的!”
“王进,你看看谁来看你了……”
从几步之远传出清晰的声音,使夜色挥发出礼火的曙光。
“喊我名字,这天下没几个人知道我的名字,出了爹娘,就算是山寨里的大当家次等人,也不曾告诉于他,除了……,除了华抒和钱褚这两位兄弟。”
“喊者为谁,这夜色不便,麻烦请对面兄弟报上名来!”
“我是姑苏按察使的手下钱褚都尉,华抒按察使来山寨看你和各位兄弟,请打开寨门,让华抒按察使进来说话。”
“果然是华抒和钱褚,憨耗子,你快令人打开寨门迎接按察使华抒上山。”
憨耗子立刻叫守门的小啰啰打开了寨门。
华抒和钱褚在前面,后面的刘斐和白霂也跟了上来。
“失迎,失迎,我憨二当家的实在不好意思,让华按察使按辔在寨门之外良久,这凉风嗖嗖,实在有累了华抒兄弟啊,我这人一见兄弟就激动,就浑身来了热血,特别是你华抒兄弟,那更加是欣喜若狂,恨不得狂馔美酒三百坛,那才是解此兄弟相见之快。”
王进幸福两字重重的镌刻在皮厚肉粗的脸上。
“兄弟,别这么客气,这五更之天,惊扰山寨的休憩,也是我华抒的有违常理,有过而需鞭挞之行,殊不知夜惊享梦,是有悖道德的……”
华抒故意承认自己是不速之客,敢于五更时候来破阍而入。
“哪里,哪里,这是我王进最喜欢的,只有这样,我心里就舒服,就踏实,哪怕华抒兄弟,你是进了山寨,见我不醒,怠慢傲礼,华抒你尽可鞭笞一百遍,我王进也不喊一个痛字!”
原来王进和华抒是同村人,彼此为莫逆之交。
“呵呵……,你这王进,就靠嘴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霹雳吧啦,稀里哗啦,我华抒自叹不如。”
华抒牵着马和王进走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是三当家憨霹雳火,憨耗子,还有刘斐和白霂,最后还有一些二当家王进的手下。
“什么人,二大家的,来了什么贵客。”
……
原来是憨都策马来到,手上虎头鏖金枪,腰上寒铁宝刀。
一身金丝卸翎介胄,在马上威风凛凛。
“大当家,这可是姑苏知府的华按察使,今日前来与我和大当家喝酒叙旧。”
王进拱手告于大当家憨都,只见憨都一个隼鹰落翅,跳下马来。
“哈哈,真是贵客啊!我还以为是官府鹰犬,恶煞凶神,前来搅扰山寨,想不到是扣阍之人,乃我山寨的良师益友!”
“过奖了,大当家亲自踏马前来,我华抒也是受惊若宠,不免惭愧,这夜中之时,林中飞鸟尚翮翎疲惫,正韬养余歇,我华抒却踏足不顾,这是哀歌之悯,实在是抱歉。”
“哪里,哪里,这山寨能有今天,也是你华抒兄弟的沾情高洁,不韪于这沟壑涧水,实在是我等的涤扉之所眷啊!”
“多谢大当家的海涵,如此深旷,真乃真豪杰……”
“请上马,去山寨大堂叙谈。”
“好!好,请……”
然后各自上马,疾驰而上山寨。到了山寨大堂,灯火璀璨,辉煌于夜色天地的阒静里。
如同麾盖的风挡在练出青色的光芒。
山寨大堂的门口挂着一巨大高耸的金色镶边牌匾。
上面写着三个鎏金大字:“聚义堂”。
门框旁还红色的布幌飘动,不远的院中竖起一旗杆,在黑夜里显的特别的颀长,如同插入了星空。
旗杆上飘着幌幡,上面也写着几个大字:“大德天下”。
依次进了那大堂之后,都寒暄一番,作揖形式,然后各自都坐在了金丝楠木椅子上。
“华按察使,你今日馔酒前来,只是这夜色焜黄青暗,修修然如同远兮之路,山寨的酒光,不在再琥珀华丽……”
这憨都原来是个落弟的穷酸秀才,所以颇有点墨,爱几句咬文嚼字,过过读书瘾。
“憨都大当家,客气了,此次虽曰借酒以叙兄弟朋友之旧情,然而到此路过山寨,心顿迷茫不堪,所以想和二大家,还有你大当家的一起帮兄弟我解开绳系,摆脱这忧郁滔天和阴霾苦海。”
“啊……,苦海,兄弟是什么苦海……,尽管跟我天宝将军憨二当家说。”
“对啊……,可以和大当家和二当家说啊!”
一旁的参谋将军憨耗子也急不可耐。
挥舞着衣襟和武袖,解郁闷于一时的顿悟之间,抛砖引玉般的想把华抒的真命题给亮出来。
而其中白鹤亮翅的招法,是参谋将军憨耗子的一招三梦招式的上招,说这招法,其实还有来历的,乃是靠喝饱酒后,醉梦给憋出来的,那夜寒风嗖嗖,雨声刚歇,憨耗子喝了一坛从梨花庄员外那里抢过来的烈酒。
就昏昏大睡,还真的给他梦中憋出招式来。
其中第一招就是白鹤亮翅,其后二招则暂时被憨耗子隐匿,不曾在外面炫耀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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