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时暮熬了大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不可避免地起晚了。
他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留好了早饭，旁边还有季耽清的一张字条，上面说他已经先下去训练了。
时暮这才匆匆扒拉几口饭，赶到训练场。
只见枪馆外面依旧围了不少市民，时暮从他们旁边路过，清晰地听到几个女孩子的低声议论：
——“这个小哥哥也太帅了！”
——“为了他我已经连续来枪馆打卡三天了！”
——“还有一个帅哥的，今天怎么没来？”
——“哎，我昨天在微博上扒出料了，说他们都是射击队的，其实是一对CP。”
——“这么劲爆！那我岂不是没戏了？”
——“当然是选择祝福他们啊，当不成女朋友，我也要当他们的女儿！”
——“爸爸！”
……
时暮吓了一跳，一边踮着脚从旁边快速走过，一边暗想最近女孩们的脑回路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纪言琛停下来换弹匣，偏头看到时暮到了：“时暮！”
时暮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心尖一跳，连忙低头错开：“嗯。薛教练呢？”
纪言琛：“刚出去了，马上回来。你起晚了，教练说下不为例。”
时暮点点头，走到一边先简单热身片刻，这才拿起枪，等他把弹匣上好打算练手的时候，发现季耽清正用无比认真的眸子看着他。
时暮耳根一热，一枪开出去，差点脱靶。
这是他进馆以来的历史最差成绩。纪言琛眉毛一挑：“嗯？”
时暮深呼几口气，勉强把自己的心跳给平复下来，这才接着开枪。十枪过后，电子屏上报出数字，只有三枪在九环，其他在八环，第一发子弹在五环开外。
纪言琛顿时紧张地放下枪：“时暮，你怎么了？不舒服？”
他说着就要凑近点，时暮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退了退：“没、没有。”
纪言琛看着时暮，眼底浮起一抹消沉的情绪：“你……怎么了？”为什么躲着我？
时暮连忙又退了一步，这才勉强把狂跳的心给压下去：“我没事。”
纪言琛狐疑地看着他，见时暮重新低头去拿子弹，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他训练，只好暂时退回来。
接下来几张靶纸，时暮打得还算不错，纪言琛也就渐渐放下心。
过了一会，薛老从外面回来了。
“时暮。”薛老喊他的名字，“这有律师找你。”
时暮连忙放下枪，偏头一看是吴海洋，就是季耽清之前给他介绍的那个。时暮连忙跟律师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谈话，纪言琛虽然也想跟过去，到底在薛老严肃的目光之下顿住步子，继续练枪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时暮回来了，脸上带着明显的轻松，拿枪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接下来一连几张靶纸打得都特别好，薛老在场边上频频点头。
看了半天，薛老说：“季耽清，你过来。”
纪言琛放下枪过去。
薛老在场边上指着他的靶纸说：“你看，今天的准星整体偏右，这是你拿枪重心不稳的缘故，还是那句老话，对枪的微调你要多看时暮。”
纪言琛于是停下来，在场边上观察时暮。
只见刚才还发挥出众的时暮，突然从这枪开始一路走偏，连打了三个八环，最后几枪直接飞到八环以外去了。
薛老连忙喊停：“时暮！你怎么回事？”
时暮心虚地放下枪，眼睛飞快往季耽清边上一扫，又飞快收回来：“我……”
“我”了半天，时暮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薛老看看他，又看看季耽清，说：“算了，今天你们俩状态都不好，射击练习都停了。你们先去吃午饭，从下午开始，改体能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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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琛跟时暮一起去吃大厦的员工食堂，薛老早就跟食堂打好了关系，让多照顾这两个运动员，于是他们在食堂便得到了远比普通员工要丰富的午餐。
纪言琛端着两个餐盘找座位，时暮则去盛汤。
这时候，食堂里的顾玫看到他在找座位，朝他招手：“季耽清，坐这吧，我吃完了。”
纪言琛走过去：“谢谢。”
顾玫站起来一边收拾自己的餐盘，一边问：“在协会都习惯吧，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
纪言琛答：“没什么，还要谢谢你晚上帮我们准备晚餐。”
顾玫灿然一笑，忽然说：“真谢我，帮个小忙？”她忽然从小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来。
纪言琛打眼一看，见全都是拍立得速成的照片，上面每一张都是他和时暮在枪馆的训练照，各种角度、各种姿态。
纪言琛一挑眉：“偷拍我们？”
顾玫不好意思地笑笑，又从包里拿出一支笔：“求签名。我们射击馆因为你俩的到来名声火了不少，最近来预约体验的市民太多，我们就策划了一个小活动，只要在朋友圈发一条科普射击运动的知识，就送纪念品。”
纪言琛：“所以，第一波纪念品是我和时暮的照片？”
顾玫：“作为射击运动的未来之星，你们有责任将这项运动发扬光大！所以，求签名！”
纪言琛好笑地摇摇头，想着要报答顾玫的照顾，就把笔接过来。
这时候时暮端着两个汤碗回来了，被顾玫抓住又塞了一支笔和另外一沓照片：“时暮，求签名……”
在顾玫可怜巴巴大眼睛的攻势之下，时暮只好也跟着签起来。只是目光落在照片中季耽清的身影上时，免不了又要心跳加速。
顾玫拍照的水平很不错，用拍立得也能捕捉好光线，在她的镜头下，两个举枪的少年360°散发魅力，令人移不开目光。
时暮抬头，见顾玫和季耽清在说话，谁也没注意到他。他用手指飞快地从中抽出了一张季耽清的照片，接着迅速藏到了自己的运动服口袋里。
呼……
时暮像做了坏事的孩子，惴惴不安地看了看旁边的两人，确定安全之后，这才继续签名。
照片不多，很快就签完了，顾玫满意地拿着照片离开。
纪言琛连忙把餐盘推给他：“快点吃，要凉了。”
“哦。”时暮埋头苦吃。
纪言琛瞥了他一眼，左手落在自己的口袋里，指腹蹭到一张照片硬硬的边角，偷笑了一下，满足的像偷到蜂蜜的维尼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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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暮：偷到照片！
纪言琛：偷到照片+1
顾玫：啧，少两张照片，当我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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